后宫全是女装大佬(91)
在他怀里晕过去前,殷凝很生气地想,这狗男人没有一次亲她是纯粹想亲,一次都没有!
第39章 南离
殷凝是被晃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身上裹着厚实的绒毯。
寒楼弃靠坐在车窗旁, 背着月光的眉眼有些阴鸷, 他在看手里的一页信笺,看到她醒来, 就点起烛火,顺带将信烧了。
他身上的衣饰都换了, 描银玄袍上绣着华贵蟒纹, 分明是皇子的衣制。
“你把我弄到了哪?”她有些不悦, 毕竟上次她不见了一天, 天权令就担心得夜不能眠,这一次看起来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回去的事情。
“南离, 天亮前到王都,你可以再睡一会。”寒楼弃转头看她,认真地问, “还要我哄你睡觉吗?”
你管那叫哄啊?殷凝真的有几分火气上来了, 她坐起来去揪他领口,不满道:“我不想去南离,让我回去。”怎么能这样随意决定她的去留。
“雍朝很快要亡国了, 你回去做什么。”寒楼弃任她拿捏衣领,只是掀了掀眼皮。
“那你也不能一点都不问我的意见, 就这样带我来南离。”她想起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 顿时更火了, “谁教你那样亲人的?”
“那这样?”他突然伸手捧起她的面颊, 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唇。
殷凝僵住,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最后她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泄气, 卷着绒毯躺了回去,打算继续睡觉。
寒楼弃就问:“你生气了?”
“你才看出来啊。”夜里有些冷,她缩在毯子里,声音闷闷的。
他居然说:“那你再踢几下,我不躲开。”
“你笨死了。”殷凝踢掉绒毯,坐起来挽起衣袖,没好气地说,“纸和笔,我要写信给天权令报平安。”
“你就为了这个生气?”寒楼弃一脸不理解,“我已经给你姐留过信了。”
“哦,那你写的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雍朝必亡,本王怜玉衡令,当以金殿护之。”他念得四平八稳。
殷凝揉了揉眉心,尝试跟他讲道理:“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是将我强取豪夺,再金屋藏娇吗?”
寒楼弃思索了一下,道:“南离擅于冶炼金银,金殿是南离皇宫的别称,你姐应该知道。”
重点是这个吗?天权令想必恨不得过来把他杀了。
“以金殿护我?你是回来夺权?”殷凝从他的言语里反应过来另一件事。
“只是向他们讨债罢了。”寒楼弃凤目微眯,眉眼间一片森冷杀气。
“你,”殷凝迟疑了片刻,“可不可以别杀人?”
“杀人?我怎么会杀人。”他笑了起来,弯起的唇角看起来嫣红而柔软,“我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只是杀掉太便宜他们了。”
殷凝语塞,人间这一世,她在观星台无忧无虑地长大,但他命定要尝尽人生八苦,她已经分不清这滔天的杀意更多是源于封魔骨,还是他从年幼时就遭遇的一切。
这时空气中传来锐利的破风声,车帘外的下属拔剑截下箭矢,却也勒紧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下雨了。”寒楼弃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下雨么,难怪这样冷。殷凝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绒毯。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轻声道:“睡吧,醒来就到王都了。”大概是看出她非常抵触,所以这次他没再用蛊让她沉睡。
殷凝将发上的银簪拔下来握在手里,卷起了车帘看向外面,马车前围了半圈黑衣轻骑,中间的青年高冠华服,面容隔着雨帘看不清晰,但声音十分轻蔑:“寒楼弃,你个废物也敢回南离,那日就该让我杀了你,我们的质子死在雍朝,我和三哥也算师出有名。”
殷凝看了看马车外那支方才被截断的箭矢,也是莲花箭,原来那日她会在观星台附近救下寒楼弃,是这个青年下的手,应该也是个皇子,不过是三皇子的人。
寒楼弃撑了一把伞,赏景一样气定神闲道:“下雨了。”
“你真是个废物啊。”青年忽然转过头来看见马车里的殷凝,狞笑了一声,“还带个小美人,可惜就算用美人计,你也得死在这。”
他的下属猥琐出声:“七皇子,这美人等下能不能让弟兄们——”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忽然毫无预兆地从马背上摔下来,其他人也是突然失了声音,连马带人纷纷摔落下来。
“我说过,下雨了。”寒楼弃声音冷淡,他抬起一只手,指尖被他自己划开,鲜血滴落溶进雨里,里面的蛊毒顺着雨水早已蔓延开来。
他露出的手背上浮起瑰丽的靛青色,是一片孔雀羽。
“孔雀蛊?你是、你,怎么可能!”七皇子大惊失色,想要策马逃走,但他的马也中了蛊毒,猛地攥紧缰绳只让他自己失衡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