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毛绒绒称霸修真界(6)
叶栀初毫不犹豫地将脏水全部泼给辛逸。
“还望师尊明察,还我一个清白。”
少女浑身都在颤抖,旧伤本就未好,又添新伤,不断有殷红的血迹从她嘴边溢出,她几乎是边咳血边说话的。
晚荻仙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少女眼眶微红,姿容狼狈,眼角蓄着一滴晶莹的泪,却不肯落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唐诗青与叶栀初虽容貌有相似,气质却大为不同。
唐诗青像朵未经风雨的莲,晶莹而脆弱,需要人细心呵护,为她遮挡风雨。
而叶栀初,则更要坚毅。像是从悬崖峭壁的缝隙之间生出的青松,不放过任何一点能够生长的机会,迎着风雪锻炼出傲骨。
何时变成了这样?
裴晚敛下眸,明明叶栀初刁蛮任性,却不知如何养成了这副心性。
“去找阿逸的那只灵虎来,送到丹药长老那里检验是否有毒。”
晚荻仙尊撤下威压,指尖轻扣桌沿,没再多说一句话。
威压散去后,叶栀初步履不稳,险些脱力跪下,可她还是死死咬唇坚持,抬手整理了下自己鬓角凌乱的头发。殿中沉默如死寂,只有叶栀初一个人乐得自在,她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挑衅地看向慌乱的辛逸。
丹药长老的答复很快便送达至裴晚手中,叶栀初说的没错,唐诗青所中之毒,的确是辛逸养的灵虎爪子里藏的毒。
裴晚目光复杂地看向茫然无措的辛逸,辛逸对唐诗青如何,自己作为师尊,怎能不知。可事实就摆在这里,下毒之人,就是辛逸。
“你完了。”在裴晚看不见的角度,叶栀初笑意盈盈地对着辛逸做了个口型。
还未等他出声辱骂,只见方才宁折不弯的叶栀初突然跪落在地,她眼尾泛红,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地望着裴晚。
“师尊说我戕害同门,可这一切,都不过是师兄陷害于我,我知道师兄对我不喜,却没想到……”说到此处,她声音哽咽,明显带上了哭腔。
不经意之间,袖子滑落,露出了她手臂上斑驳交错的伤痕,十分可怖,殿内众人陡然变了脸色,刑事堂长老略带责备地晲了一眼裴晚,他竟如此对待门内弟子。
裴晚不自觉呼吸一紧,恍若整个人被扇了一个巴掌,羞愧难当。
“师兄未明真相,便对我私自用刑。我知晓自己是个孤女,比不得诗青师姐自小便被当做掌上明珠百般呵护。可即便这样,我也深爱着北派剑宗,却不想,被门中之人百般践踏。”
“师尊,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吗?”少女字字泣血,泪如雨下,一眨不眨地看着堂上的裴晚与刑事堂长老。
“师尊!”辛逸出声,试图为自己辩解。他不愿相信叶栀初无罪,更不愿相信是自己害了小师妹。
“够了。”刑事堂长老胡子翘起,丢出缚灵索将辛逸捆了起来,还不忘给他上了到封口决。“晚荻仙尊,这女娃也是个可怜人,你不为她做主,那就让老夫来吧。”
“呜呜。”辛逸挣扎不得,眼中流露出求救的目光,看向裴晚。
裴晚手中的茶杯几近捏碎,他满脸阴翳,最终应下了刑事堂长老的说法。
“污蔑同门者,鞭三十;戕害同门者,鞭五十;令他人替己受罪者,鞭一百。辛逸,三者并犯,领鞭刑一百八十,可有异议?”
裴晚没有开口求情,叶栀初更懒得开口。她咬紧牙关,狠下心重重在自己的大腿根捏了一把,瞬间飚出了无数泪花。
“我一个孤女,自知不配待在北派剑宗,今日多谢莫长老还我清白,既如此,便请晚荻仙尊放我离去吧,就当我们师徒缘分已尽。”
裴晚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他轻轻皱起了眉,“你也可以留……”
“我知晓仙尊仁厚,不会任由我一个孤女孤苦伶仃在外漂泊。我是不会接受您补偿给我的灵石的。”
叶栀初飞快地打断裴晚,她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怎么可能继续留在这里。
走之前,当然是以退为进,狠狠敲诈裴晚一笔了。
“晚荻,你这事做的不厚道啊。”莫长老叹息地摇了摇头,对着叶栀初道,“你若不愿留在东湖峰,可愿来我刑事堂做个弟子?”
“弟子去意已决。”
“放她离去吧,晚荻,你莫要亏待了小姑娘。”
四面八方谴责的目光全都涌向正中的裴晚,他心下烦躁,眉头锁得更紧了些,只得解下腰间的芥子囊。
本想随意打发下叶栀初,可众目睽睽之下,他着实拉不下脸来,只好将整个芥子囊都丢给下首的叶栀初。
“多谢师尊。”
裴晚挥袖而去,“你走吧。”就当做斩断孽缘罢了,终归是他存了龌龊心思,将叶栀初带回来做替身的。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