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想要起身，却被四目虫尸钉住了肩膀固定在地上。“咳咳，别动手别动手！有事好商量！”

“你到底要干嘛！！”四目虫尸怒中带着羞，羞中又带着一丝茫然。它搞不清这女人为什么三番两次来寻衅滋事，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个什么劲。

“你看，我给你做了个衣服。”林溪甩了甩手上的衣服，引起四目虫尸注意后，推销道，“你有着翅膀和三对手臂不适合穿人类的衣服，所以我灵机一动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把后背那块全挖了，这样你不就可以穿了吗！”

四目虫尸依言拿起毛衣认真查看，在身上比了比但不知道怎么穿。不着痕迹瞥了林溪一眼，心里兜兜转转却问不出口，明明不留余地拒绝了林溪的食物却偷偷穿她留下的衣服，还被当事人人赃并获。四目虫尸面对林溪心里就有个小别扭，就像小孩刚被父母夸奖听话懂事兴高采烈地出门玩结果掉泥坑里弄的一身泥巴回家,心里那个别扭劲就别提了。

正进退两难之际，一只手也抓住了毛衣，林溪笑眯眯地，“我帮你吧？”

“不用。”敌进我退四目虫尸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没事没事，我很能干的不麻烦我的。”林溪故意曲解它的意思，两人掰次了几回，四目虫尸输下阵势不再嘴硬。

林溪先解下它腰上的裤子，努力目不斜视，然后撑开毛衣的下摆让它套进去。毛衣被除去大部分的布料只需穿下下摆和脖领往下一抻就可以了。林溪示意四目虫尸举起手顺利的穿上下摆，就是脖领困难些。

“闭上眼睛。”耳边的低语让四目虫尸稍有迟疑但还是照做了，眼前的漆黑反而让它其他的感官更加敏感。柔软的脖领被一股力量拉扯滑过脸颊，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指捏住它的头发提出来，有骨骼的一面冰凉柔软的一面肉呼发热，随着林溪的动作不时磨蹭它后颈的肌肤，四目虫尸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穿好了脖领，林溪沿着它的腰线将毛衣扯平，扯了几回又去拉它的翅膀。翅膀作为四目虫尸生存的重要器官实则上面遍布着神经，换句话说翅膀很敏感。手指捏着薄薄的翼边向上提，磷羽被迫梳理向反面露出其保护的更脆弱的翼片，丝丝痛感夹杂着不明的酥麻。四目虫尸咬牙忍耐但并没有等来林溪的离开，反而变本加厉抓住它的两片翅膀挤压拉扯，脆弱的翼片被夹在坚硬的骨骼中研磨摩擦，细细的磷粉掉了下来落在林溪的手心。

四目虫尸再支撑不住推开林溪，眼角泛着红晕好像被欺负似的瞪着林溪，身后的翅膀无法控制的细细颤抖。四目虫尸五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被他人毫不戒备的近身，甚至放任他人的手指游离。原本它只是想林溪教它穿衣服而已，但衣服是穿上了，心里却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整个心脏被泡在热乎乎的温水里，发烫中有一丝丝的痛楚叫它想蜷缩起来。

林溪有些搞不清状况，四目虫尸的翅膀被毛衣的下摆盖住了她只不过是拉出来，怎么它突然生气。不过，林溪细细打量四目虫尸，她选的毛衣长度还是有些短只堪堪遮住大腿根往下二十厘米，随便走动几步下摆就会上卷。毛衣的腋下更是恐怕只是起身坐下这样日常的动作都会看见不该看的地方，犹抱琵琶半遮面穿了比没穿还糟糕。

不过，这正是露背毛衣买点所在啊！

作者有话要说：露背毛衣真是好文明啊！

第十一章

“你为什么想穿衣服？”待四目虫尸情绪稳定林溪选了一个合适时机问。

林溪并没有告诉它背包里具体有什么，这意味着林溪离开后四目虫尸去翻了。明明讨厌着林溪不明所以的亲密，但在独处的时候还是好奇着人类的东西，小心翼翼摸索，说不定每一样东西都会仔细的查看思索他的用途。衣服更是如此，摸索了半天不得要领只能简单粗暴的绑在身上，大概很困扰吧，不然怎么会在林溪提议帮忙的时候不假思索的同意了。然后因为翅膀被触碰作出了糟糕的表情。

林溪再怎么恋爱脑也不会认为四目虫尸是口嫌体正直，表面上的冷淡都是伪装起来的，其实也和她一样对彼此一见钟情。虽然她很希望是真的。

但从四目虫尸不同于其他虫尸特征和对人类的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好奇心来看，四目虫尸大概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四目虫尸没有理会她，林溪因为不清楚四目虫尸生气的原因认为翻页了，但在四目虫尸这里并没有。它还沉浸在方才的感受中，有些不敢面对林溪。

林溪并不介意，在她看来四目虫尸没有对她喊打喊杀已经是两人关系逐渐亲密的铁证了。“你想不想去看看人类生活的地方？”林溪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