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端水失败后[穿书](149)
“戚无忧同魔修勾结,我看他的弟子也不干净!”
颜如鹿嘶叫着甩开他,就要往前挤,有修士被惹恼,一下将他拐到地上。
那修士提剑就要刺向颜如鹿,手腕却被灵气一击,佩剑脱手,险些刺穿自己的脚。
他抬头正要发火,却见是樊一祯朝他们走来,登时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颜如鹿爬起来还要往前冲,樊一祯手刀将他劈晕,拎着他的衣领,带他离开了落霞台。
尸体露出本来面貌,原本围在旁边的修士都退了开去。
半晌,有人小声问:“这么说,戚无忧断了洛云彰灵脉,还将他逼入剑阵的事都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吗?”
“我瞧他连仇三仙和樊一祯都想杀,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我倒是听说,戚无忧其人,器小善妒,许是平日里积怨成恨?”
“可是在鹿鸣涧时……”
“你见过哪个黑心的会把黑心翻到台面上?”
“呃,也是。”
“那仙门十二宗也是戚无忧屠的?”
“这……”
众修士议论间,两道流光自天边而来,剑气划破空气发出啸叫,砰地遁在落霞台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洛云彰和花束雪。
众人还没从戚无忧假扮洛云彰的冲击中缓过来,一见两人,下意识地让出一圈。
花束雪第一眼先看到仇三仙,上前便问:“宗主,我爹他——”
她察觉仇三仙神色不对,顺他视线看去,人群之后那具破烂的尸体映入眼帘。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美眸遽然瞪大:“师……”
仇三仙回过神,先对花束雪道:“花宗主正在仙宗养伤,不必担心。”
而后大步走到洛云彰面前,上下将他检查一番:“云彰,你可有受伤?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但洛云彰没有回答。
他自打落到落霞台上,便没动过一步,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十几步外的尸体,像是完全没听到仇三仙的话。
“……”
尸体破破烂烂满是血迹,师尊一向干净整洁,断不会如此。
他转身欲往琼花屿,却又停住。
回身再度看向那具尸体,尸体腰间有一条师尊从不离身的储物腰带。
垂在身侧的手蜷起,洛云彰犹豫片刻,上前在尸体前蹲下,手一碰,便沾了满手的血,僵了僵,不管不顾地将尸体翻过来。
仇三仙忧虑道:“云彰?”
“……”
耳边、眼前的一切都淡去了。
洛云彰一言不发,无声地盯着面前这张毫无生气的脸,似灼似痛的僵缩感自胃部往上蔓延,仿佛脏腑全都结成了硬块。
他的黑眸困惑地眨动了一下。
不该是这样的。
他还有许多东西没还,还有许多话没问。
在剑阵里时,他每天都在想,再见师尊时,一定要问一问为什么——
既然讨厌他,就该像养父母那样每日打骂苛责他,为什么要先对他无微不至,言笑晏晏,一边保证“从不生弟子的气”,却对他冷目相对?
他不该知道自己最听他的话吗?
想让他输给柳应澜,与他说一声便是,何必将他逼到情难自持,几欲沸腾,最后却灵脉寸断地匍匐在擂台上?
如果一开始就想致他于死地,为什么要几次三番救他,给他希望,却转头狠心地把他逼入剑阵?
“师尊……我……”
洛云彰的声音凝住,他心间被古怪的情绪填满了。
酸涩、心痛、仇恨、恼怒……膨胀到极致。
在皆可岛时,师尊不肯好好回答,他便想着给师尊些教训,知道痛了,下次才会老老实实地同他说话,说到他满意为止,怎么会突然……
他有点想抱住手中的尸体,搭在戚无忧肩膀处的手却使不上力。
他曾在剑阵中想,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靠着想象将他所遭受的一切,一剑一剑还回来,让师尊感受到他的痛苦,才能在剑阵中坚持下去。
有时又会想,他不该再问为什么,想要什么,就自己去取、去抢,甚至可以将人囚禁起来,肆意折辱泄愤,不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等着别人施舍。
他想过很多折磨师尊的方法,残酷的、狠毒的、暴虐的,却唯独没想过……
血顺着洛云彰的指缝流下,他盯着刺眼的血水,整个世界陷入了空寂。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花束雪?!”
“她怎么会跟洛云彰在一起?”
“莫非……仙门十二宗真与洛云彰无关?”
沈焕然听闻身后的议论声,高声道:“诸位道友!即便仙门十二宗之事与洛云彰无关,他仍是天命君所预言的灾星!有他一日,修仙界便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