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嫡姐是夫郎+番外(118)
睡吧,娴宝,不论你要做什么。
奚娴睡了很久,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究竟在哪里,只觉得视线像是坠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她看见自己手中握着一把漂亮的匕首,哼着轻柔的小调,在月色中慢慢前行,像个优雅烂漫的公主,即将屈尊于一座破旧的小院里。
她来到了一处偏远破旧的院落,那里的大门已经敞开了,四下飘落着芬芳宜人的花香味,却在清冷的夜色里显得分外诡异。
奚娴那时候便想着,那些人已经把无用的仆从都清理干净了,这样她便能能够好生享受那个过程。
那个折磨人的过程啊。
院里跪着一个粉裙的少女,她抬起头时满目俱是惊恐。那是一张和嫡姐很相似的脸,眼角有一粒极淡的痣,眼尾天生吊起,可在这个少女脸上却显得端庄贤淑,眼波流转时有些媚意。
叫人不喜。
奚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其实她觉得有些重,而自己的手腕却过于纤细,那上头镶着繁复大块的宝石,在夜色下折射出微末绚烂的光彩。
她捏住少女的容颜,温柔笑起来:“三姐姐,我都不知道,你竟长了这样漂亮的脸呀?”
粉裙少女惊恐地摇头,近乎涕泗横流,手脚并用想往后爬,却因为药物的关系毫无力道。
奚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把匕首抵在她的面颊上,皱眉困扰道:“可你长成这样,又和我嫡姐这么熟稔,我是会生气的。”
她咯咯笑起来,灵机一动,在三姐姐耳边窃窃私语,就连指尖都带着软和的芬芳:“不若,我给你的脸做个记号,这样就不会认错啦!”
奚娴的匕首细致轻慢的在少女脸上笔画着,月光给她纤细的手腕赋予了病态的扭曲,像是索命的亡灵。
粉裙少女几乎生受不住,喘息声愈发急促,似得了某种致命痛苦的疾病,闭上眼不敢看寒光粼粼的刀刃。
忽然,奚娴的手腕被重重击下,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小片尘埃。
她纤细的手腕蓦地红肿了一大块,而奚娴蹙着秀眉露出了脆弱痛苦的神情,纤敏的身子伏在地上,洁白的裙角散落下来,捂着手腕细细喘息。
她睁大眼睛,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黑衣的男人,衣袖上绣着繁复的金纹,而他的眉目锐利而冷漠,只是居高临下淡淡看着她。
粉裙少女终于崩溃了,抖着双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泣不成声道:“表兄……”
奚娴只顾着自己的手腕很疼,她疼得要命,疼得想要掉金豆子。
他怎么舍得这样伤了她?明明前些日子,还莫名其妙把她抵在树下亲吻。她的嘴唇还没消肿呢。
第60章
奚娴醒来时,已是整整一天一夜之后,她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即便偶尔有朦胧的听觉,却依旧无法真正清醒。
而梦里的场景实在太琐碎,待天光破晓时,奚娴发现她实在想不起那么多。
头疼得难受。
但直觉告诉她,自己在梦中遇见了一些骇人的往事,至少对于她而言是难以接受的,或许还说了一些梦话。
奚娴以为自己是从不讲梦话的,可是后来听春草说她躺在床榻上的时候时常说梦话,就连从前还未曾出嫁时,她也是这样,有时甚至会被梦魇住,只是自己醒来时都不曾记得了。
至于梦话的内容……
春草当时低着头,再抬起时笑得勉强,只是告诉她的六姑娘,没什么特别的,大多都是小女孩间的争吵之词,或是一些琐碎没有逻辑的单个词语。
奚娴看着春草,便觉得或许不是这样的。
但她也没兴趣追究了。
因着之前分娩时差些送命,奚娴的月子比起普通人都要长许多,不过万幸的是她能多见嫡姐几面,也不知嫡姐和皇帝有怎样的约定,她这些日子都可自由在奚娴身边出入。
不过相比较而言,嫡姐的话很少,即便时常陪在奚娴身边,有时一整日都未必能说上一两句话,这令奚娴觉得有些烦闷,于是她时常令仆从把孩子抱来,这样她们至少也有话可说。
小宝宝比奚娴想象的还要软,这么没骨头似的一小团,身上带着暖和的奶香,小手肉嘟嘟无意识团着,睡觉的时候还爱流口水。睁开眼时,宝宝的眼眸是极淡的棕色,咿咿呀呀抓着奚娴的长发,看上去像个天性开朗带笑的婴儿。
他是奚娴的至宝。
她记得自己上辈子就很想要一个孩子的。
奚娴又莫名觉得,如果他是个女孩会更好。
只是这样的话到底不方便说出口,况且身为女子的不便和痛苦,实在显而易见。
嫡姐抱孩子的姿势十分娴熟,除了不会哄孩子,就连换尿布这样的事都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