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祭后她成了白月光(199)
“你怎么在此处?”烦躁到他连虚礼都不想行,只是直接脱口问道。
星辰早就听到了青风的声音,她拿了架子,没有先行理会他,不想他居然出口便那么不客气。
她还记得青风曾经看自己仰慕尊重的神情。
即便自己是饕餮后妃,他对自己都一向很是礼遇客气,不知什么时候,他对自己也如此不客气不耐烦起来?
仙姑也是一怔,道:“少将军是怎么跟公主说话的?”
青风扫了一眼仙姑,她曾对仙后有恩,所以在宫中哪怕无泽长老见到她,都会礼让三分。
于是青风压了性子,沉着嗓音问:“那只兔子呢?”
他话音一落,整个院子中出现了一种古怪的静默。
星辰咬着下唇,索兰仙姑哼了一声,两个宫娥也垂了头。
终于一个小宫娥忍不住撇了撇嘴,“你们怎么都那么关心那个妖女啊?”
青风:“我们?”
星辰终于开了口,眼中微微有些难堪地道:“她被神君带走了。”
青风:“什么带走了?”
星辰不再出声。
仙姑哼了一声。
青风心中涌起了一些思绪,脸色越来越难看、转身向东厢健步而去。
宫娥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星辰紧紧攥紧了衣裙。 仙姑眼中露出了一分阴狠,“这个专会勾引人的祸水。”
祸水天婴坐在织布机前大大打了一个哈欠。
打完哈欠她继续织布,妞妞的衣服已经做到了十二岁,十二岁后她已是少女,所以布的图案也更加绚丽复杂了些。
她听见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分明不是容远的脚步。
而且这几日,容远压根就没有出现过。
她想了想外面可能的来人,眉头拧了起来。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青色劲装的少年出现在了门口,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凌乱的床单。
他那双明亮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眼底开始泛红。
几乎是哑着嗓子道:“你怎么在这?”
来人果然是青风。
天婴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前世他知道自己和容远关系的时候,也是恨不得将自己活活地剥皮。
但是天婴懒得和他解释,继续将梭穿入线中。
少年见她沉默,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再次看着那凌乱的床单,大步走到天婴面前,手中的玉兔冰灯哐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跪坐下来,一把抓起了天婴拿着梭子的手。
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用一双猩红的眼看着她,几乎是恶狠狠地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天婴吃痛,想要运力推开他,不想少年此刻像是一座时刻就要爆发的火山,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他几乎是从胸中发出了低吼一般的声音第三次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婴竟觉得,此刻的他,比前世还要可怕得多。
她看着少年那双眼,记忆中虽然讨人厌,但是却明亮如星的眼睛,现在像黑色的漩涡像要将自己吞噬。
天婴觉得如果自己不解释,这发疯的小兽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可是,天婴心中实在不屑与他解释,只是这么执拗地与他对视着。
这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放开她。"
带着不怒而威的威慑。
天婴抬起头,这是她搬过来后第一次见到容远。
容远再次穿回了白衣,白衣让他更加出尘,却也更加显得冰冷。
他一双淬冰般的眼,落在青风的身上。
那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威压。
像凝结千里的冰原。
却也像一场滔天怒焰的冰火。
容远对于青风来说,向来是师长一般兄长一般的存在,也是自己飞升之后,北极星一般的存在。
永远指引自己。
而这一刻,青风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与他这么对视,用那双深渊一般的双眼。
天婴觉得两人之间有些奇怪。
那种奇怪的涌动,让天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之余,也有些窒息。
终于,青风败在了容远的威压之下,他松开了天婴的手臂。
天婴发现他居然在自己手上留下了一道红痕,她揉着手臂,愤怒地站起来。
青风却道:“兔子,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跟神君说。”
天婴确定,青风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支开自己,准备去劝诫容远,让容远离自己远一些。
这些倒也不是天婴的空想,毕竟前世,青风就是这么做的。
天婴懒得淌这滩浑水,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房间。
跪坐着的青风,缓缓站了起来,与容远对视。
天婴落下的梭子拖着一根红线,慢慢滚到了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