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祭后她成了白月光(181)
前世容远将自己从烛比那处救出来,天婴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准备用一世来还他的恩。
没有想到,他救的不是自己,而是草种。
这样的傻,她再也不会犯了。
容远身体僵硬,只是看着前面娇小的背影。
她说的似乎没有错。
但他心中却闷得难受,像塞了一团棉花,让他喘不过气来。
天婴为了不承他的情,又加了一句:“其实你不来也没事的,穷奇他不会伤我。”
容远眉头紧蹙。
她听容远没有说话,怕容远不相信,继续道:“他说他是我哥哥,哥哥怎么会伤害……”
她话没有说完,突然觉得腰间被强力一挽,她惊呼一声,发现挽自己腰的正是容远的手臂,自己好不容易与他保持的距离,顷刻之间贴在了他身上。
身后的青年俯身在她耳边,语气中隐忍的怒意,一字一句问道:“哥哥?你到底有几个哥哥?”
青年离她离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吹着她的耳廓,让她本能地耳朵一震酥麻。
“你做什么?是穷奇自己说的。”
耳边响起一声冷笑。
容远很少冷笑,他很少有这些与他祭司形象不符的神态,天婴愕然之余,同时觉得青年的手搂自己更紧一些。
青年的声音像是压抑着翻滚的怒意,在耳边继续道:“他说是你哥哥就是你哥哥了吗?”
天婴脾气来了,“嗯”了一声。
容远又是一声冷笑,他手臂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抱起来,让她侧坐在雪鸢之上。
固定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看着自己。
“那我说是你的夫君,就是你夫君吗?”
雪鸢在天空之上翱翔,快而稳。
风吹着天婴的略显凌乱的额发。
她突然之间身体腾空,竟然被他侧抱在身前,还不及她反应,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背上离开,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隐隐感觉得到他指腹上透出的微凉之感。
他托着自己的后脑勺,让自己与他直视,那双从来都如宝石一般带着透明感的琥珀色双眼,第一次带着了几根血丝。
此刻这双眼带着怒意,带着威势,像一头要将自己吞噬的猛兽。
那本该是带着暧昧的话,也带着几分难以压抑的怒意:
“我说是你夫君,便就是你夫君吗?”
这突如其来的暧昧,让天婴突然一愣。
天婴心先是一颤,不知道是源于记忆中的条件反射,还是被他淬冰的目光灼了一下。
她前世就明白,火是灼人的,冰也自然。
但是渐渐地这些情感都被抗拒所代替。
夫君?
这个词对于天婴来说带着几分嘲讽。
前世她多么渴望他是自己的夫君?
不说举案齐眉,白首相濡,只要他是自己夫君,就好。
结果呢?
他亲口说出,永不会娶自己。
天婴那双有些迷茫的双眼渐渐沉淀下来,她看着容远,问:“可能吗?”
说罢她直视着容远的双瞳。
她看见那双瞳慢慢冷了下来。
天婴没那么了解容远,但有的地方却是确定的。
比如:他绝不会娶自己,也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让自己添堵,自己便给他堵回去。
她的声线是清晰的,声音是软糯的,但是语气却是冰冷的。
容远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前世,她正在绣着嫁衣。
她那时的目光与现在截然不同,是带着羞怯的,期许的。
她说这是为他做的嫁衣。
但是他却皱起了眉头。
冷漠地说,他不可能娶她。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见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期待与欢喜变成了一片灰白和失望。
而此刻她说这句话时,哪里有半点欢喜与期待,口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和她稚气不符合的嘲讽。
她冰冷的语气嘲讽的目光,第一次让容远感到这种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的感觉。
容远薄唇紧闭,没有回答天婴,只是松开了扣在她后脑勺的手,垂在了身侧。
天婴立刻偏开了头,避开了他。
然而他的左手还在自己腰上,虽然隔着狐裘,但天婴还是感觉得到他揽着自己的力度。
“神君,劳烦这只手也松一下。”
容远冷着脸,“怕你掉下去。”
天婴:“你是怕我逃吧。”
容远没有回答。
天婴声音中带着恼怒:“你一直拿幻灵子监视着我?”
容远:“若我一直监视着你,不会出现你被穷奇带走这件事。”
天婴:“我说过他不会伤害我,他说他是我哥……”
容远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是即刻制止了她:“够了。”
他不想绕一个圈重回这个话题。
也不想再听到“哥哥”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