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92)
元溪急忙闭起眼睛装睡,然后,便被一个温热的东西亲上了额头。
严鹤仪见他还是不醒,便把粥放到他跟前,轻轻吹了吹:“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元溪咽了一下口水,咬着嘴唇睁开了眼睛。
“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元溪摇了摇头,不敢看严鹤仪的眼睛。
“起床洗漱之后再吃,还是现在吃?”
元溪不想动弹,乖乖坐起来,冲着严鹤仪张开了嘴。
两人一勺一勺地喂着,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熟。
半碗热粥下肚,元溪才恢复了往日的自然,同严鹤仪闹了一会儿,猛不丁地抛出一个问题:
“哥哥,你是何时心里有我的?”
对于这个问题,严鹤仪还真没仔细想过,总觉得感情顺其自然便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知道怎么哄小祖宗开心,认真地道:“似乎...第一次见你那一刻,便有些移不开眼了。”
坦白来讲,这话倒也没错。
犹记得初见那一日,元溪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自己湿了帕子给他清理伤口,擦到大腿上那一处之时,胸口那一颗平静了二十年的心,从那以后似乎便乱了方寸。
不不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嗯...确实...怎么说呢...算了,听着挺像是在狡辩的。
试问,这样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掉进自己怀里,有哪一个人能够不动心?
不过,也不全然是因为这个,从见到元溪的第一眼,严鹤仪除了心动之外,更多的应当是心疼。
他总觉得,这个清瘦的哥儿虽然出身富贵,但却似乎没有被好好放在心里过,起先在自己面前,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虽然总是闯祸,心里却敏感极了。
找了这么多原因,严鹤仪还是搞不太清楚。
总之,喜欢一个人,似乎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吧。
他反问元溪:“你呢?”
元溪很诚实:“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不清楚,上巳节的时候知道的。”
严鹤仪:“上巳节?”
元溪又想起了那一日,被严鹤仪「辜负」的一大捧芍药花,撇了撇嘴:“当日我问过了,哥哥拒绝了我。”
严鹤仪顿时觉得冤枉极了:“问过了?我还拒绝了?”
元溪拧着眉头,做出一副生气了的样子:“我就说嘛,哥哥是个大木头!”
“大木头”转动着自己的木头脑子,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拒绝过他,只得心虚地给他喂了口粥。
昨日,元溪摘回来一大篮子桑葚,吃不完怕坏,严鹤仪想着做成酱,能放得久一些。
桑葚洗干净,放在石舂里捣碎,然后用小砂锅慢慢熬。
熬得很粘稠之后,在一旁放一会儿,等到不太烫了,再往里面加上几勺蜂蜜和砂糖。
等到桑葚酱完全晾凉,便可以在罐子里装起来了,虽然加了蜂蜜和糖,吃起来也是酸甜适宜的,在阴凉处能放上好几天。
只是,严鹤仪家的这一罐子桑葚酱,怕是放不了几日。
元溪吃罢晚饭之后,抱着这个罐子坐在院子里,严鹤仪洗个澡的功夫,便空口吃掉了大半罐子。
他吃得满嘴紫,揽着严鹤仪的颈子便是一顿亲,把桑葚酱也抹了他一脸。
严鹤仪抵了抵元溪的额头:“小祖宗,你这不叫亲,叫蹭。”
元溪不服气:“怎么不叫?”
严鹤仪失笑道:“我教你。”
他轻轻挑起元溪的下巴,在他唇上蹭了蹭,温柔地命令道:“张嘴,元溪。”
嘴里的桑葚酱被细致地吃干抹净,元溪在严鹤仪这里,学到了一个甜滋滋的吻。
第46章 甜粽子与咸粽子
这几日, 严鹤仪每次早晨醒来,瞧见怀里安睡着的小祖宗,总还是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呼吸轻得跟小猫似的, 整个人热乎乎贴着自己,因熟睡而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就在眼前, 怎么也看不够。
幸好, 被压麻的那只胳膊适时地冲淡了这份不真实感。
怎么会有人的小脑袋瓜这么重?
严鹤仪胡乱想道,元溪每日吃进去的那些东西, 大概有一脉去了圆肚子,一脉去了圆脑袋,肩膀跟两条腿上倒是一点儿也不长肉。
正当他在思索以何种姿势抱着他睡觉能舒服一些之时, 怀里的人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先是伸手在严鹤仪的后腰上漫无目的地打了几个圈,又横冲直撞地胡乱摸索起来,若不是被严鹤仪及时发现并使劲儿按住,还不知要摸到哪里去。
等到两片温热的唇蹭上他脸颊的时候, 严鹤仪便知道,怀里的小祖宗醒了。
两个人缠在一处, 黏黏糊糊了好大一会儿,严鹤仪才牙一咬、心一横,揪着元溪一同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