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69)
严鹤仪按着元溪的肩膀,把小祖宗按在凳子上, 接着又道:“若是要退婚,便到家里跟爹娘说说,找媒人送还生辰帖。”
“让元溪送你回家,好么?”
周子渔轻轻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我不知道回家怎么说。”
“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严鹤仪点了点头, 拿出来镇上买的炒葵花子,又给两个人倒上了热茶, 便去厨房做饭了。
还没出房门, 他便又回过头来嘱咐道:“元溪, 不许乱跑啊。”
见元溪答应了, 他才放心的出门。
今日是立夏,严鹤仪昨日便准备好了南烛叶,因为只顾着跟小祖宗缠来缠去,便忘记了这回事,晨起才想起来把南烛叶捣碎,加了水做成南烛叶汁,把糯米泡上。
现在已经泡了快六个时辰了,糯米浸了颜色,已经是乌青的了。
南烛叶又叫乌饭叶,立夏这一日,平安村的人都会用南烛叶子做上几碗乌米饭,说是可以祛风解毒,吃了便能一年都不被蚊虫叮咬。
把浸泡好的糯米倒掉多余的水,只剩下刚盖过米的量就行,然后上锅里蒸熟,便是香喷喷的乌米饭了。
这丝丝的烟火气,总是能抚慰人心,不管是伤心难过,还是愤怒不平,都能被暂时的冲淡一些。
元溪和周子渔两人,一个忿忿地横着眉,一个脸上挂着泪痕,嘴上却都没亏了自己,皆在乖乖扒着米饭。
桌上盛了一小碗砂糖,用来蘸乌米饭正好,软软糯糯,满口香甜。
周子渔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道:“严先生,你做的东西真好吃。”
严鹤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给元溪抹去了嘴角的饭粒。
周子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咽了嘴里那口米饭,轻声问道:“平日里,都是严先生在做饭么?”
元溪使劲地点了点头:“对呀,都是哥哥做饭,我就做过两次,不是调料放多了,就是把东西做糊了。”
严鹤仪在旁边暗暗想道:何止?简直是要把厨房烧了。
周子渔做了个惊诧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也不会。”
“人家都说,成亲之后是要夫郎做饭的,家里的活也都得会干,我什么也不会,以后是不行的。”
元溪拍了拍桌子,歪着头问道:“这话是冯万龙说的?”
周子渔轻轻点了点头。
元溪脱口而出道:“放屁!”
严鹤仪在旁边捂住嘴巴,轻轻咳了一声,元溪知道严鹤仪不喜欢别人说脏话,缩着肩膀,心虚地冲着他扮了个鬼脸。
他接着道:“我不会做饭,不会洗衣裳,就砍过一次柴,还差点儿伤到脚趾,挖野菜都挖不到完整的,更别说插秧、采茶这些地里的活了。”
元溪挑着下巴看了严鹤仪一眼,继续道:“我什么也不会,严先生不也是对我好,一点也不嫌弃我?”
说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对着严鹤仪低声道:“对吧,哥哥?”
严鹤仪现在,实在是听不得元溪叫他严先生,只要一听到他口中说出这三个字,便立刻会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
接着,便是恨不得把这个下了床便装傻不认人的小东西揽过来狂亲一通,再把他狠狠锤上一顿。
他勉强按下自己的这种冲动,温和地对着元溪笑了笑,答道:“没错,就算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
周子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可是,你们的关系跟我们不一样啊。”
“元溪又不是严先生的小夫郎。”
严鹤仪和元溪同时被噎了一下。
严鹤仪:对呀,元溪又不是我的小夫郎。
严鹤仪:如果是就好了。
元溪:对呀,我又不是哥哥的小夫郎。
元溪:如果是就好了。
严鹤仪迟疑片刻,红着脸开了口:“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元溪是我的小夫郎,我也不会嫌弃他,当待他同现在一样的。”
元溪倒是没想到严鹤仪会这样说,颇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架势,试探着问道:“真的会么?”
严鹤仪点了点头:“会。”
其实,元溪心里真正想问的是,我真的可以是你的小夫郎么?
当然了,他若是能问出这种话,说不定早就成严鹤仪的小夫郎了,严鹤仪也不必如此的抓心挠肝了。
三个人都尴尬了一瞬,严鹤仪正了正衣领,郑重地开口道:“子渔,没有谁是必须要会做什么活的,每个人都有长处,自然也会有短处。”
“就像元溪,虽然不会干活,但是他...他很可爱,会...有时候会主动洗碗,还总摘花给我,而且...他也很贴心,纱布包扎的很好,很会系蝴蝶结......”
严鹤仪愈说愈没有底气,这些元溪身上他认为的长处,似乎并算不得是什么长处,在这里显然说服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