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148)
脚上一点,就把跟在后头的团子关在了门外。
团子委屈巴巴地哼唧几声,原地转了几个圈儿,便跑去鸡窝吓唬大娃二娃了。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挨在一处说着话,严鹤仪突然披着外衫下了床,打开床头的柜子,把一个上锁的小箱子拿了过来。
“这是钱箱,里头是这些年我攒下来的,还有爹娘留给我的,现在归你了。”
元溪抱着箱子晃了晃,接过钥匙开了锁,惊声道:“我发财啦?这得买多少榛子酥糖啊!”
严鹤仪登时便有些后悔,央求道:“别忘了你还有个要吃饭的相公呢。”
元溪瞥了他一眼:“什么相公?”
“刚才还咬着我的耳垂叫相公呢。”严鹤仪伸手去咯吱他,“这床都没下,竟然就不认账了?”
元溪把箱子合上,塞到了床里头,又黏糊过去闹严鹤仪。
结果,自然是被愈发精壮的严鹤仪压在身下,逼着叫了好几声「相公」。
——
塘里的莲藕熟了,昨个儿元溪拉着严鹤仪,挽上裤腿忙活了半天,抱回来两大串比狗娃还高的藕。
莲藕用竹刷子清洗干净,两头切开,往洞里塞满提前泡好的糯米,用筷子捅实,然后把切下去的头当成盖子,用细竹签儿固定回原处,扔到糖水里咕嘟咕嘟地煮着。
两刻之后,糯米糖藕便成了,用刀切成片儿,再浇上些蜂蜜,入口又甜又糯,一看就知道是元溪喜食的口味。
辰正时分,周府的马车便准时停在了巷子口,元溪今日特地穿了件长衫,是用严鹤仪的长衫改的,收了肩膀和腰腹,袖子跟下摆也截了一段儿。
这回没麻烦顾大妈,是严鹤仪挑着灯一点点缝的,手艺竟然还成,做出来跟个元溪专门定制似的。
马车到了周府门口,一个老管家就迎了出来,对着两人寒暄几句,便弓着腰把人引进了府,边走边道:“老头子姓于,是府上的管家,老爷出门去了,少爷在屋里呢,两位先生请。”
周府装潢很古朴,院子也大,几个家仆来来去去地忙碌着,见着严鹤仪他们,皆带着笑打招呼,完全没有想象中大户人家的仆从那种战战兢兢的样子。
府里专门收拾了一间院子,正堂给小周少爷做家塾,侧屋便供先生休息。
平日里,是一位白胡子的先生来上课,不过据于管家所说,小周少爷写字很成问题,那个先生教不了,便另外给他请了元溪来教。
正堂收拾得很整洁,元溪把带来的帖子摆好,便同严鹤仪坐着等小周少爷过来。
坐了一炷香的时间,还不见小周少爷的人影,于管家跑着去了少爷的院子,一会儿又匆匆地回来了。
“姜先生,严先生,”于管家喘了口气儿,弯腰给两人添了些茶,“麻烦再稍等一会儿,少爷他...还没起床。”
严鹤仪微微一颔首,温声道:“无事,我们来得早了。”
元溪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茶,里头添了桂花,很香。
“周员外是不是说,上课的这一日,周少爷都是我说了算?”
严鹤仪揉了揉他的脑袋:“姜先生,你想做什么?”
“是,”于管家笑着回话,“老爷说了,少爷全听您的。”
“那...我就去瞧瞧我这个怠懒的学生。”元溪又低头啜了口茶,然后扬起下巴,对着严鹤仪挑了挑眉,“哥哥随我同去。”
严鹤仪这回可是元溪的助教,来时在路上,元溪千叮咛万嘱咐,说为了立住自己先生的威严,让严鹤仪一定得听自己的。
一句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相公」,就把严鹤仪迷了魂儿了,别说听他差遣,就算给他当小厮也不是不成。
周少爷住的屋子门口,两个穿着浅绯色马夹的丫头正神色焦急地站在那里,一个手里捧着装了热水的木盆,边儿上还搭着条月白的帕子,另一个手里则拿着装盐巴的陶罐。
元溪过去准备开门,就被那个圆脸儿的丫头拦住了,“少爷还没醒,你们是?”
于管家赶紧上前:“这是老爷请来的先生,把门打开吧。”
圆脸儿丫头鼓了鼓腮帮子,与另一个丫头对视一眼,一同把门慢慢开了条缝儿。
元溪顺势把门推开,探着脑袋往里头瞧了瞧,便拉着严鹤仪进去了。
两个丫头正要跟进去,就被于管家叫住,让她们仍然在门口候着。
屋里桌子上放了碗牛乳,看着应当是放了一会儿了,上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垂珠帘子把屋子隔成了两间,周少爷就睡在里间儿。
床帐足有厚厚的三层,床头的桌子上有个打开的箱子,里头装的是草编蝴蝶之类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