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又在脑补我爱他(5)
“这……奴婢便不知了,本也只是边防来的奴隶们的闲聊话谈,几分真几分假咱们便不得而知了,只是那场大火倒是在边防人尽皆知,小姐若是想知详情,可要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温芷秋默了一瞬,心下有些杂乱,微微颔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还是嘱咐道:“莫要大动干戈,不过是个奴隶,我只是怕他来路不明。”
“是,小姐,奴婢明白。”
*
是夜。
雷鸣闪电,狂风呼啸,滂沱大雨击打得周遭砰砰作响。
温芷秋反应过来,她在做梦。
如此清晰的认知,却全然无法从梦中醒来,又一次出现在临死前逃亡的山谷中,温芷秋下意识想要逃避眼前的景象,下一瞬,一张冷峻警惕的脸庞猛然出现在她眼前。
温芷秋一愣,这与她前世的记忆截然不同,这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来不及多想,身侧传来一声利器相撞的声音,只见那人一把锋利的剑挡住了正朝她砍来的大刀,身子被他提起,一挥剑,温芷秋惊呼出声。
有什么热烫黏腻的液体洒在了脸上,她颤抖着身子却没办法停歇,只能跟着他死命逃跑。
视线中,那人颈后一块明显的红色胎记映入眼中,混杂着沾染在衣襟的鲜血,格外晃眼。
断崖处,是她的葬身之地,一路上那人不知砍杀了多少刺客,她奔得精疲力竭,他也负了伤。
没地方逃了,她仍然会死在这,知晓这个结局的温芷秋清楚自己在做梦,思绪缓和过来,抬眼看着那人刀削斧凿般的侧脸,心底微微颤动着。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马蹄声,以断崖为圆心,一众人马在顷刻间将刺客包围了起来。
手腕被那人缓缓松开,温芷秋怔然看去,便见那人沉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一抬手,后来的人马迅速冲了上去,将所有刺客一并斩杀。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平稳的嗓音:“没事了,你得救了。”
猛地一个激灵,温芷秋从梦中惊醒。
轰隆——
天未亮,雷声轰鸣。
温芷秋呆坐在床榻上怔愣许久,划破天际的闪电落在她惨白的面容上,许久未能将她从骇人的梦境中缓过神来。
她怎会做这样的梦,那个人竟又一次出现在了她梦中,甚至改变了她前世的命运,将她从刺客的追杀中救了下来。
怎会如此。
这梦究竟是什么预示,还是她心绪杂乱的臆想,可那梦境实在太过清晰,真实得就像是此时此刻发生的事一般,而那人为何又屡次三番出现在她梦中。
温芷秋再难入睡,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人在她耳畔的低声,在床榻上呆坐许久,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疑虑,下床披上一件暗红色的披风,用发带束起长发,拿着伞悄然步出了闺房。
夜已深,暴雨来临,除了巡逻的护院外,下人几乎已经睡了。
温芷秋本想把宿在隔壁屋子守夜的映月喊醒,思虑一番又觉自己这般大半夜前去奴隶屋子叫人知晓了有些不妥,可她心下没法安宁下来,她不知自己见着那人又该如何,可梦中一幕幕闪过眼前,脚下的步子便加快了起来。
温芷秋提着灯笼撑着伞,避开了巡逻的护院,一路踏着湿泞的小路走到了下人院后的西屋。
那人被买回来后,因身上带着伤,便被独自一人安顿在废弃的西屋,好在此时他没住在奴隶的大通铺里,不然她倒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夜里为何出现在此。
可她为何要来此地。
温芷秋在心底也这般问自己,她压根不知怎的,噩梦惊醒,鬼使神差般的,自己就朝着这来了。
可此时夜深,那人定是入睡了,就算还醒着,她又能同他说什么,一个毫无依据的梦境,难不成还要问他前世可当真救过自己。
莫不是疯了。
温芷秋心底打起退堂鼓来,思绪逐渐冷静下来,她转身便打算要走。
哐当——
忽的一声响,险些将温芷秋手中的灯笼惊掉,一转头,四周又异常安静下来,未曾闻见异样,只有雨水砸着地面的噼啪声。
突然,一旁的阴暗角落陡然响起一道呼吸声,夹杂着痛苦的轻喘,在这寂静的院中十分明显。
温芷秋愣了几秒没动,捏着伞柄的手微微发颤,视线向角落移去。
稀薄的光线下,她隐约看到了角落中一个高大的轮廓,应该是被丢弃的垃圾堆成的小山包,西屋常年荒废,此处也被下人当做临时堆放垃圾的地方。
她等了等,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就连刚才的呼吸声也小了,像是幻听了一般,那人受了重伤正躺在屋中,大雨夜又怎会有人出现在院中。
温芷秋屏住呼吸,朝着前面又走了两步,正要略过那垃圾堆,那道呼吸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