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转过身,插着腰想了想,觉得这样耽搁着他也不厚道,她素来是一个在男女关系上责任感极强的女子,能不吊着人就早点弄清楚。
赵清漪转过身,说:“我理解你出身大家,不如我帮你吧,我瞧瞧自己有没有春心荡漾的反应。”
说着,她将折扇往腰中一插——鬼知道她冬天拿扇子干什么,上前两步就要将手伸向他的衣带。
陆煦忙退了一步,瞠目结舌:“你……你……别胡闹。”
赵清漪说:“你别怕,我就算有感觉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就刺激一下自己的少女情怀苏醒而已,你能不能刺激我,我都还不知道……”
她得确认他身上没有转世标记,会这么喜欢她的,总有嫌疑的。
“你不要过来,此事……好好说……”
赵清漪说:“说没有用的!我得看呢,没有……没有感觉的话,你马上挥慧剑,斩情丝……”
陆煦道:“真的不能这样……”
陆煦想拒绝,但又不想拒绝,赵清漪努力一把,扒开他的外衣,他抓住她的手腕,正在这时,一阵声响,一个少年推开书房的门进来。
“子净……”
陆熙看着他们两人的模样不禁惊呆了,而他们两人也惊呆了。
男人女人在某些特定的时间,警戒性都会降低,比如这个时间。
赵清漪几乎是本能地抽回手,捂嘴跑到陆熙这边,指着外袍敞开的陆煦,说:“师兄,你想干什么?流氓!”
陆煦呆若木鸡。
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陆熙已近十四岁,少年人性别意识觉醒,并且他是从小严格教养的名门子弟,当然知道基本的礼数。
他只是习惯将赵清漪当男孩子相处,对别的女孩是没有这么亲近的。
这本是书房,不是卧室,这时没有什么人会过来打扰。陆煦因为传统道德感孤男寡女时就自欺欺人地不敢闭门,只半掩着门。
陆熙这时反应过来赵清漪是女孩,挡在她前面,说:“子净,你别怕。”
“唔。”
陆熙提起勇气看着向来只轮到教训他的三哥,陆煦拢好衣襟,脸已变成了猪肝色,努力深呼吸。
陆熙说:“三哥,我对你太失望了!子净是个姑娘呀,你这样做,传出江湖,你让子净如何做人?还有,你不记得陆家的家规了吗?”
陆熙越说越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陆煦看向陆熙身后的赵清漪,她也一脸尴尬。
陆煦解释不清,又实在不能说是赵清漪来脱他的衣服,憋了半天,说:“好,我就禀明祖父,我要娶师妹为妻。”
本来祸水东引的不良人这才跳了出来,说:“呃,事已至此,小熙,我只有跟你说真话了。其实没有什么事。我们在研究本门的武功,师兄练本门的《玄元九阳神功》第一重时,运行真气每至膻中穴就滞涉难进,我欲助他一臂之力。”
陆煦冷冷转开了头,陆熙奇道:“还有这样练功的吗?”
赵清漪一本正经,说:“内功高手就明白这并不奇怪了。并如我修习的功夫,到达圆满的一重时,便是一点衣服也不能穿了,真气充盈时,热气蒸腾,若是不能散出,就会积于体内,走火入魔。师兄练功倒是不用除去衣裳,但他改练此功,许多地方难度不小,本来最好是两人同练,便可互助突破滞涉难关,他偏是一个人练的,只好求到我面前来。”
陆煦嘴角勾了勾,暗道:师妹这骗人的功夫是天生的吧,说得跟真的一样。
陆熙只觉些粗浅的内功,是个外行,这时半信半疑。
“这样总之不妥……”
陆煦虎着脸说:“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陆熙说:“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我听人说,子净要走,我才来找她,我和子净是朋友。”
赵清漪也觉得这时三人同场挺尴尬的,点头道:“对,咱们是好朋友。师兄,你练功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和小熙去花园走走。”
陆煦看着她和陆煦离去,心头一阵子郁闷,但是也不能让陆熙抓住他宽衣的事不放。
师妹真的是太太太太调皮了!这不仅仅是调皮,这是坏!
……
花园里的菊花盛开,清香幽幽,赵清漪与陆熙漫步花间,赏着各色名品。
在寻芳亭中,侍女煮了菊花茶,两人话又打开来。
陆熙真心留客,赵清漪笑道:“我虽然没有你陆家有钱,现在好歹是一派掌门,在门人与江湖同道前还要自重身份。长时居于陆家非为客之道,陆家的盛情,我心领了。”
陆熙说:“难得有个好朋友,你又要走了。”
赵清漪道:“我估计要开了春时才会离开江南,还是能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