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豹道:“赵掌门,方才你说我有王侯之相,可是玩笑?”
赵清漪唰得打开折扇,摇了摇,笑道:“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不信的话,坏了自己的运数就得不偿失了。”
程豹道:“我没有不信,我信。只是想请赵掌门指点迷津。”
赵清漪道:“我方才说了,程大当家命宫宽大,财帛位圆匀,气色黄明透紫,本是王侯之命。只不过……”
程豹忙问:“只不过如何?”
赵清漪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这风云相会、龙门显现之时,若不跃上去,那凡物终究是凡物。大当家现在发了财,若不化身成龙,一切不过镜花水月。”
程豹道:“何时为风云相会,龙门显现之时,如何跃这龙门?”
赵清漪站了起来,拿着折扇的手负在身后,一边在手上掐指算着,说:“所谓龙从云、风从虎,大当家鱼跃龙门之时该在寅年到辰年之间,不能错过了这个时期,在这几年定要拼一把,不可后退,你只有这次机会。不过你还有一项妨碍,你夫妻宫低陷,阴阳不和,这是大碍。须得娶得真龙之女,真龙之所可旺夫,助你鱼跃龙门,改换门庭,绵延子嗣,添福添寿。”
程豹妾氏不少,不论是中土的、扶桑的、安南的女子都有,但是他若遇上不从的女子也有打杀的,虽是枭雄,却是心性残暴,至今尚无子嗣。
程豹虽然迷信,但也觉得不通,说:“在下这个门庭,有何可改的?”
他本来就是匪,中原人虽然向往王侯之位,但是也要认清自己。
赵清漪说:“非也!非也!富贵、富贵,先求富、后求贵。你乃海之猎豹,商家私下向你供奉好,还是天下人都承认你合乎天道的得到供奉好?顺者,海上风浪之顺,民间风调雨顺,天下人心之顺,这可关乎存亡之道,顺道而为,才可长久。”
程豹等人虽然没有听得很明白,但是很厉害、很有道理的样子。
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
程豹道:“那么请教赵掌门,如何改换门庭,如何顺?”
赵清漪道:“多造船、广积人、结善缘,叩门求封,娶真龙女,公主和亲。名正言顺抽取海商之税。”
程豹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赵清漪说:“程大当家要是一辈子甘心为匪,当我没有说过。”
林敏道:“叩门求封,谈何容易?何况是公主和亲?”
赵清漪道:“平常之时,当然难,但是现在,机会不是摆在你们面前吗?寅年到辰年是阁下的大运之年,该是能有发展壮大之机。陆家官宦世家,在朝廷也能说上话,你们外部发展壮大叩门求封,陆家从中为你斡旋一二,朝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得一二利益,而你们得名。虽然花了点钱,名正而言顺,从此你们光明正大纵横粤海,光明正大发财,天下人也不能说你们一个匪字。娶得公主为妻,程家后嗣也是太祖皇帝后裔,还没改换门庭吗?如此良机错过,难以再有。”
程豹、程牛等人心潮起伏,他们本来是要在三年后比现在还壮大一倍多,现在他们是没有这个信心那样猖狂的。所以这个前程对于封建时代的农民、渔民来说不要太美丽了,美丽到他们都没有系统地想过。
程豹道:“赵掌门高见,可是这……这哪里容易了。”
赵清漪道:“大当家是属什么的?”
“我属鼠。”
赵清漪道:“‘红鼠黄牛两相随,此等姻缘最完美,富贵福运久长在,子孙寿禄更夺魁!’这‘黄牛’,就能穿黄色的属牛的女子,就是公主;而王侯穿红色莽袍,程大当家又属鼠,自是‘红鼠’,鼠为生肖之首,不也是运道通天带来的吗?如果当今亲女公主中没有属牛的,便要在最近支宗室血裔中寻找,这一轮的辰年结束之前,你定要配得‘黄牛’。若是适婚‘黄牛’嫁于他人,那人怕是要截你王侯之运,便是抢亲也是要得到的。最好当今有黄牛真公主,这样免得麻烦。如果没有黄牛真公主,退而求其次,你可娶同属鼠的公主,再纳黄牛宗室女为贵妾。宗室女到底龙气差了一层,你只求她的相属旺你,而真公主则有龙气护你,属相旺和龙气护身缺一不可。”
赵清漪想:可得快一点呀,明后年安泰公主和赵彤都要嫁了,她们年纪也到了。
在场人不禁目瞪口呆,这娶一个真公主还要纳一个宗室女,这是要上天呐!
程牛说:“这怎么可能?”
赵清漪刷得打开折扇,一派神棍风流,说:“有何不可能?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但若风云际会期过,运势已去,那便不可更改了。只不过,公主和亲时不要被朝廷糊弄了,没有娶纳得黄牛龙女,气运就成浆糊了。就算昭君出塞吧,昭君虽美,到底不是龙女,呼韩邪娶了昭君仅仅两年就去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