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遇上郭延锦,微微意外,少不得修改剧本了,本来是要去太子妃跟前去打脸的,要是她们要硬来罚她,那她等于是“钓鱼执法”,来而不往非礼也。
什么温和低调贤良的好女人,从来不是她。
知道她不简单又如何,她又不进朝堂、不入后宫,他们恨也好爱也好,太子一登基,她不出意外就是拍拍屁股走人,再不相见。
赵清漪脚上加快脚步,而郭延锦也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女人,她如朝阳一样灿烂,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精气神,见之忘俗。
“早上好呀,殿下,这么巧。”赵清漪蔫坏地笑着。
郭延锦身后的内侍刘德忠上前道:“赵良媛,见到殿下,怎可无礼?”
郭延锦不想当众生出什么麻烦,摆了摆手,让刘德忠不用多事。
郭延锦说:“赵良媛倒是休息得挺好的。”这女人刚进东宫,被他晾了一晚上,今天还是神采飞扬的。
赵清漪点了点头:“休息得是好,但是早上一起来,就不顺心了,来来,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冲他招了招手,郭延锦见她那是招小狗似的,心下好奇才暂时忍着。
就见她又让那些送早膳的内侍上前,那两个内侍吓得跪倒在地。
赵清漪就将他们手上托着的早膳一一掀开盖子,说:“殿下,原来你们东宫这么节俭的?这种伙食我们赵府的狗都不吃。如果堂堂东宫过得这么拮据,我爹和大周文武百官都是贪官了,他们都越制了。他们怎么可以吃得比东宫好那么多?如果东宫的伙食就是这种水准,大周文武百官应该只配吃草才对,您说是不是?还有呀,东宫是辰时四刻才送早膳的吗,可是内侍说这个时候要去太子妃请安的。为了不耽误给太子妃请安,我只好一边请安,一边吃饭了。想必东宫就是这样的,不然不会‘特意’在我要出院子里才送猪食来的,想必太子妃娘娘也要亲眼看看我在东宫能不能适应伙食。”
郭延锦深吸一口气,说:“赵氏,下头有人怠慢自可让太子妃处置,但是你还是谨守本份得好。为了……”
赵清漪哧一声笑:“我爹这样的吃得比东宫还好的越制贪官,殿下让人弹劾,再交由三司审理好了,我可以上堂做证我娘家府里,连狗都吃得比这个好!这样对我爹这类贪官杀一警百,以儆效尤,以后大周百官全去吃草,再不越制,天下太平也!”
“赵氏!”郭延锦气得俊脸都涨红了,哪有这种女人。
刘德忠喝道:“大胆,赵良媛,你胆敢冒犯太子殿下!”
铃兰早就被自家脑子进水的主子吓倒了,跪在了地上,这时就代为求情,说:“殿下饶命,良媛不是故意,她这是……”
铃兰真不知如何解释,赵清漪说:“我没有想怎么样,不是想向殿下尽忠,大义灭亲嘛!”
郭延锦眯了眯眼睛:“赵氏,你当真不怕死?”
“我身为扬州知州之女,昨日进府,今日砍头,总也要有个说法。就以今早拒绝吃猪食的名义砍头吗?”
郭延锦俊脸阴沉的,喝道:“来人!”
郭延锦身后跟着一些眼观鼻、鼻观心的护卫,上前拱手道:“属下在。”
郭延锦俊目死死盯着赵清漪,她云淡风轻转开了头,心想难道今天就要换地方住了,却听郭延锦道:“去将东宫内府总管、膳房管事和厨子叫来,孤有话要问。将此二监拿下!”
赵清漪说:“殿下英明!不过,拿小喽啰作伐子算什么英雄,岂不失了您的身份?后院之事,还是请太子妃处置得好,您说是不是?”
郭延锦冷笑:“赵氏,你当真是不知死活。”
“好说。想必太子妃久候了,不如进去再说。殿下先请!”说着她摆了摆手。
郭延锦拂袖进了院门去,赵清漪跟在后头。
堂屋里太子妃和几位大小妾氏已在院中候着,得到消息郭延锦已经过来了,自然要起身来迎。
“妾身参见殿下!”
“平身。”说着,郭延锦当先进去了,也没有心情扶任何一个妻妾。
赵清漪不太想向正妻和位份高的妾行礼,但是铃兰一再拉她的袖子,赵清漪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小妾,将来总要一脚踢开太子的。她感觉向正妻行礼,一派小妾模样,简直是她人生的黑历史。
赵清漪直挺挺地站着,太子妃李氏看着这个模样,目中闪过一抹复杂,却因为太子已经进屋去了,先不在院中罗唣了。
太子妃进去后,她身边的嬷嬷睕了赵清漪一眼,却又见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说:“赵良媛竟是没有学过规矩吗?”
赵清漪从原主记忆中认出她是谁,说:“林昭训也没有学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