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这事谁做的谁也不会认,那就索性釜底抽薪好了,谁也别想当通房!谁也别想耍心眼摆布主子!
烤鹿肉
吴柔最近很郁闷,要被枪绝的犯人最难受的绝对不是被枪决的那一刻,而是等待枪绝的日子。
回到大房之后,吴柔每日战战兢兢地等着那颗要射向自己的子弹,可是看见的却是刘氏和善依旧的笑脸。
难不成刘氏对老太太有所顾忌?可是如果异地而处,吴柔绝对有不下十种法子可以无声无息地搞死庶女……吴柔真的怕了,她也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自己错把老虎当绵羊,错把古代杀人不见血的大宅门当成了现代的公司。
在现代的公司里面输了的话最多是抱着箱子走人,重新启航,在这大宅门里输了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跳槽?那是绝对不准许的,血缘已经凝结成了混凝土式的牢笼,挣脱是挣脱不开的,可是这些明白来的是如此的晚。
她原本想着通过讨好宋氏搭上老太太,被因为大姑娘出嫁而膝下空虚的老太太养在身边,提高自己的地位,让刘氏也高看自己一眼,谁知道老太太是个笑面虎,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老太太的欢心,可是老太太在让她回大房时可是连犹豫都没犹豫。
她现在想要重新讨好刘氏已经不可能了,刘氏虽然对她依旧是笑脸相迎,但是明显对待她不如从前,就连之前那些不敢惹她的庶姐庶妹们都会时不时的讽刺她两句,吴柔明白自己大势以去,但一想想刘氏的笑脸又觉得自己不会那么惨真的死掉。
她不服命运,尤其是不服吴怡,吴怡哪里比她强了?不如她聪明、不如她有才华、不如她漂亮、不如她会做人,可就因为她是嫡女,处处压自己一头,就连自己那个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COS林妹妹,说话办事却更像俗气的宝姐姐的“同母”姐姐吴雅都处处讨好吴怡。
就在她坐在房里坐困愁城时,秀儿进来了,秀儿现在也不好过,姑娘们碍着自己的面子不会把话说的难听,可是丫头们彼此见面说起话来可就没什么顾及了。
秀儿又不像是冬梅,冬梅是太太身边调教出来的,自是有一些脸面,秀儿是吴怡乳母的女儿,因为母亲的关系才成为一等大丫头,这府里看不上她的人多了。
吴柔正在想自己的心事,却看见秀儿脸色难看的从外面走进来,心情难免更糟了,“大正月里的做什么哭丧着脸?”
“那起子小人太欺负人了,奴婢出门遇上了五姑娘院子里的红袖,听她说五姑娘今儿晌午要请客,替大姑娘替前做生日,奴婢想着这事难道是有人故意排挤姑娘不告诉姑娘?特意去找侍书问了,侍书说已经打发侍琴四处下帖子了,昨儿就把给七姑娘的帖子送出来了,奴婢去问侍琴,侍琴说把给七姑娘的帖子交给院子里扫洒的丫头了,奴婢回来一问,那丫头不敢进姑娘的屋子也不敢跟我们说话,那帖子她还贴身藏着呢,姑娘说说,哪有侍琴这样行事的?别的姑娘院子里她也是这样送的不成?”
吴柔一听,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搅碎了,这帮攀高踩低的小人!按道理这样的帖子吴怡就算不亲自送也应该派丫头亲自送到自己手上,没有想到竟然是交给了粗使的丫头,吴怡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这事没准是五姑娘事多疏忽了,她一个人张罗这么大的事有疏漏之处也是难免,侍琴那人做事向来毛燥,这事一准不是五姑娘的本意。”冬梅看吴柔的火气快被秀儿挑起来了,赶紧笑呵呵的过来劝和。
“我们都是井里的蛤蟆见识浅薄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自是比不上冬梅见见有见识……了解主子的心思。”秀儿冷笑着说道。
“秀儿!”吴柔喝止了秀儿,在这种时候为难刘氏送给她的冬梅实在是不智,“冬梅把我过年时做的那套水银红绣粉蓝牡丹的长袄拿出来。”
“姑娘不是一直嫌这衣裳艳吗?”冬梅愣住了,水银红这套跟水粉的那套一样,都是所有的庶女都有的,只是刺绣略有些不同,吴柔都不喜欢,水粉那套只是过年跟大姑娘回家那天穿了,水银红这套一直压在箱子底里就没拿出来。
“今儿姐妹们必然都穿这套,我不穿岂不太显眼了?”吴柔笑道,“快来给我梳头更衣。”
俗气就俗气,热闹过份就热闹过份,被欺负就被欺负,这个时候不是置气也不是显自己有品味的时候,她吴柔也是能屈能伸的!
别说吴怡给她下了帖子,却被丫头们轻谩了,就算是没给她下过帖子,这个时候厚着脸皮贴上去才是明智的选择,左不过吴怡不会把她赶出去就是了,她若是不去,她这个被大房排挤嫌弃的庶女形像就做实了,虽然有可能会引来怜惜,更多的却只会是下人们的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