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宅斗文里的美娇娘(66)
“阿姊。”
魏风从门外进来, 还喘着气, 正是从里坊打听消息而来, 缓一口气对她道:“那楼怕是租不下来。”
魏云皱起眉:“那楼闲置多年, 无人问津, 可是那楼主听闻我们要租, 打算涨价钱?”
“那楼是谢氏的!”
魏云迟疑一声:“哪个谢氏?”
魏风道:“就是那个随霍小将军出征的谢氏!那边说, 他们的少主公人不在洛阳城, 不敢把楼租给我们。”
“你说, 这楼是谢衡的……”
她倒是挑了一个极好的地方,那谢衡正在草原之上打匈奴呢,如何能回得来。
但魏云还想着在年底前,就把分店开起来的。
她坐在窗边,手指在桌几上敲着,心里拿了主意。
“谢氏少主公虽不在洛阳城,那也总有回来的一日,总得有人联系上他,你们莫慌,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所以,她会给他回信,并非自己所愿意,而是情势所迫。
等磨好墨,魏云提起狼毫笔,看着纸面沉思好一会儿。
一想到这信笺背后那张得逞的嘴脸,她就像是被斗败的公鸡一般。魏云又将狼毫笔放下来,开始磨蹭着,若自己写信去求谢衡,他就会同意么?
钱归他,楼归她,不对,不对,他那样老谋深算的人,才不会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自己,若是他提出别的要求,自己又要如何?
离开前,他要她在半年内退婚,那她如了他的意,和林郡之退晚婚呢?
退完婚后,是不是他就觉得,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了。
魏云想了想,把那纸推得远远的,他是不是早就算到,自己会有一日要求他,早就下好了套,就等着她往里头跳了。
天啊!
她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天真的念头。
“云娘子。”绿见魏云想要写信,又不想写信的样子,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绿,我饿了。”魏云起身,准备开门出去。
“云娘子,这么晚要出门么?”
她现在完全不像看到信笺之类的东西,只想出去散散心。至于要到哪里去,还没有想好,今夜秋风习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里坊。
魏云看中那栋楼,就在不远处。
她在一颗桃树下停下来,有个年老的老媪正在卖扁食,上前来问她:“小女娘,可是要吃些什么?”
魏云索性在老媪的摊位上坐下来,小摊上此时并无几人:“老媪,我要两碗扁食。”
“云娘子,一碗就够了,奴晚上吃的很饱。”
“不行,吃不完打包带走,我还想坐在这里多考察一会儿。”魏云看了看四周人流量,便是到了晚上,也有许多马车在这里出入。
老媪下了两碗扁食,送上来:“小女娘,可以吃嘞!”
魏云让绿,先把钱给算了,问道:“老媪,这在这做扁食多久了?”
“二十多年了!”
这么久了,想必是老江湖了。魏云再低头看陶碗里的扁食,皮薄肉馅大,下锅就这么一煮,汤头清爽极了。
她咬一口,肉馅还带着鲜甜:“你家的扁食很是不错呢!”
老媪朴实的一笑,一脸的褶子:“那可不是,若没这个手艺,也不能在这开这么多年,这里住的可都是世家子弟,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什么没吃过!”
魏云就笑着问:“老媪还认识世家子弟呢?”
“前些日子,就有个顶漂亮的郎君,来我摊上吃扁食。”老媪说的时候,与有荣焉。
这顶漂亮的世家郎君,总不会谢衡……
于是,魏云笑嘻嘻的道:“世家的郎君都是贵人,都挺好看的。”
那老媪却不同意了:“哎!谢家三郎,他哪里是这些个凡夫俗子啊!”
好家伙,出门就遇到一个谢衡的妈妈粉。
她是不是得做件好事,告诉这老媪,你粉的谢三郎,一肚子的坏水!
可魏云想到他,就生气:“那他可是鬼物,抓挖人心肝的!”
“女娘也爱慕谢家三郎?”
“不可能!”明明都已经入秋,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她摘了帷帽透气,陶碗里的扁食已经没这么烫嘴了,魏云她放到嘴里吃:“我才不认识他。”
“这位女娘,可否拼个桌?”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不算是很熟悉的身影。是那个陈氏的郎君。
魏云咬破扁食:“郎君,那些位置也是空着的。”
陈随淡却摆了广袖,在她对面坐下来,他五官如泼墨山水般秀美,话语听起来也很是随和:“我这人儿有个怪癖,不喜一人吃饭。说来也巧,女娘也是一人。”
她冷哼一声,真刚想说,她并非一人,身旁绿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陈随淡会心一笑:“可是因为你家少主公管得严,不许女娘同旁的郎君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