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宅斗文里的美娇娘(152)
陈随淡手指着他的鼻子, 骂道:“难怪殿下如此厌恶你, 要跑到江南, 谢衡你就等着孤独终老。”
是以, 去江南请司马云回宫, 陈随淡怕那胞妹生气, 推给了户部侍郎林郡之。
对了, 陈随淡和他胞妹的事。谢衡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 再告诉司马云, 当下的事情太乱, 并不是合适的机会。
谢衡下江南的这一路, 真的想了很多。
他和司马云, 已经将近百日不曾见过面。
再次见到,却是将陛下驾崩的事情,告知司马云,她定又要恨他了。
谢衡在想,他怎么总是在她生命里,扮演着坏人的角色,并不是他一开始的计划。
但想到司马云或许会哭,他还是亲自下了一趟江南。
陛下驾崩,他以为她会哭的。陛下留下遗诏,让皇太女继承皇位,洛阳王宫即将迎来一位新主人。短短一年而已,司马云已经长成谢衡看不懂的女娘。
如今形势这般紧张,谢衡本是走不开的,但怀阳王和谢皇后勾结,欲行刺司马云,他不敢放任司马云和林郡之一道走水路。
谢衡随行护卫三日,两人气氛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司马云面色如常在马车中看书,天色已晚,扎了营帐,谢衡站在原地,朝着马车看了过去。
伺候司马云的贴身婢女是陈氏的人,到他跟前:“侯爷,皇太女说她不饿。”
谢衡的手指落在腰间佩剑,点头:“皇太女,今日可说了话?”
“不曾。”
这位皇太女去了一趟江南,沉默的让谢衡觉得有些陌生。
她不愿意见人,没人敢逼着她,谢衡就一直等着。
此地是离洛阳城还有八百里地的淮南郡,谢衡曾经来过一次,当年是因为谢柔大婚。
幼年时,他身边只有这位旁支的庶姐。
从洛阳城离开之时,阿姊曾经寻到过他,“三郎,你如今大仇已报,你和皇太女之间,也该有个了结。”
即便是谢柔,自家的亲戚,他和司马云的关系,也到了放手的地步。
谢衡冷笑一声,道:“阿姊认为,如今这天下,还有能谁护住她?”
是护住么?谢柔叹息一声,她道,“三郎,你执念太重,只会将心爱的人越推越远。”
谢衡问:“阿姊,为何连你也觉得我不是真心对她?”
日落西山。
谢衡看着马车里的那道影子,走了过去:“云娘,可是要吃些东西?”
“云娘,也是侯爷该喊的?”
确实有些不合适了。
不对,今后,就是该称呼她为陛下了。
入暮之后,天色变得昏沉,隐约有下暴雨的架势。
如今虽已经到九月,但淮南郡这地方还是会有飓风,偶遇暴雨,已经不适合赶路。谢衡只好让马车进了城了,递上谢氏的帖子,暂住在徐氏的本宅里。
徐氏的族人连夜来见这位镇北侯,自然也是想面见下皇太女,不过由于镇北侯护得紧,连皇太女的发丝都没有见着。
虽不曾见到司马云的面儿,但隔着一道帐子,听见了皇太女的声音。
“这一路来,见过许多灾民衣不蔽体,被飓风所扰,颠沛流离,还请徐氏族人慷慨以助,以慰先皇在天之灵。”
司马云始终在马车之中,原来她时刻观察着外头的。
陛下临终之时,对谢衡说过,云娘虽然心软,但有一份仁心,乃是天子所需要最珍贵而品质。他也相信,千里迢迢接司马云回洛阳城登基,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谨遵皇太女旨意!”
他信她,能做得很好,成为一位万民爱戴的陛下。
香炉焚香,袅袅生烟。
徐氏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室内皆是精巧的摆设。
沐浴、更衣后,司马云已经禀退身边婢女,独自睡去。
谢衡召唤来司马云身边伺候的婢女,问:“殿下,可曾睡了?”
“回侯爷,皇太女见过徐氏族人,便已经休憩。”
外头暴雨,雷声阵阵。
她不可能真的会睡去。
众人皆知,皇太女和镇北侯的婚约,无人敢拦着他入内。
虽说皇太女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位侯爷,这也不是什么新的消息。在洛阳城时,便有人传说司马云不满和谢衡的婚约,才借了陈随淡的人手,逃脱到了江南。
可见,皇太女更喜欢陈随淡一些。
等到登上帝位,镇北侯能不能如愿成为司马云后宫唯一一人,那也都是未可知的。
司马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淮南郡的菜色,偏重口,她现在有些想喝水。可是外头雷雨声太大,她又不想出去。
飓风更是呼啸的如张开嘴的老虎,张牙舞爪,想将人吞咽下,司马云定了定神。
决定重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