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书中绝美炮灰后我苟住了(28)
咳嗯,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很明显了。总不可能叫人快来上床吧,多不矜持啊。
原主当初把人从婚房里赶出去有多绝情,自己现在把人请回来就有多尴尬。
萧定北侧身看他,淡淡道:“打地铺。”
地铺!地铺!还真把自己当狗了,只知道睡地上?
沈绰嗔他一眼,吼道:“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哪里?是不是忘了你娶了个……那啥啊……”
说着说着他哼哼含糊过去。
萧定北这下懂了,对方是在挽留他,但表情还是有点不相信。
突然,窗外又是一阵闷雷轰隆。
沈绰微微吓一跳,不自然抹了抹下巴。
萧定北恍然:沈绰好像怕打雷来着。
那留他的目的可见一斑了。
见对方改变心意,朝床畔走来,沈绰一下紧张起来,自觉地往床里面挪了挪位置。
“你,你就睡这边哈。”
他指了指「楚河汉界」——抱枕的左边。
男人老实地点了点头:“嗯。”
躺下之后,想起了新婚夜沈绰的暴跳如雷,退避三尺。恍惚觉得此刻睡在一起有些不真实。
他答应过沈绰,不乱碰他,所以基本上都不怎么和他有肌肤接触,自然而然心如止水。但如今听见身畔的呼吸声,闻到那股淡淡的魅惑的玫瑰香,想起他傍晚时分羞赧可欺的神态,反而晦涩地咽了咽嗓子。
成亲前,村里人都祝贺他一个外来人娶了天仙一般漂亮的夫郎,成亲后,众人又暗地嘲笑他头戴绿草帽,甩不掉一个恶毒夜叉。
但这段时间的沈绰,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温婉贤惠,单纯可爱。
男人陷入沉思。
沈绰望着昏暗的床帐顶,喃喃问:“听柚柚说,你们老家那里要是有人救了蛇,蛇就会拖家带口,然后来登门拜访,变成家里的守护仙吗?”
“什么?”萧定北背对着他,瞪大双眸。奇怪他怎么突然聊这样离谱的话题?
沈绰啧了一声:“就是蛇啊。它来报恩。”
“嗯……不会……”男人语气迟疑,甚至有些想笑。
“为啥?”沈绰蹙眉。柚柚这孩子真有说书的本事,刚刚还讲得神乎其神,他都听入迷了。
“呃……”萧定北思考道,“小门小户,招待不起。”
“噗。”沈绰扑哧笑出声,“那蛇可真逗。”
男人回头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在黑暗里弯了唇角。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
沈绰犹豫问道:“enmmm……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萧定北闭了闭眼,回道,“北狗。”
“去你的。”沈绰翻了个白眼,“我问你姓甚名谁!谁问你外号呀?”
男人沉重地翻了个身,黑眸怔怔盯着他,语气忽然有一股深深的疲惫:“不记得了。”
“啊……哎,那怎么办呢?柚柚去上学堂,夫子和同学要知道他的名字呀,总不能叫小名呀。”
沈绰忽然想起他逃难的身份,或许是真忘了自己原来来自哪里,是什么人。
萧定北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回道:“叫沈柚就好。”
“啊?跟我姓啊?”沈绰惊讶反问,“这样好吗?”
萧定北闭着眼点头:“嗯。”
“其实,我是想问,柚柚的母亲是亡故了吗?她要是活着,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姓吗?”
沈绰小心翼翼地问。
“饭都吃不饱了,还管姓名做什么?”
萧定北恍惚回忆起那场饥荒,道路上全是死尸,那孩子被她死去的母亲抱着,躺在一棵枯死的柚子树下,不哭不叫,等到他来,忽然笑了起来。
他捡到了唯一的活口。也掌握了前朝罪恶历史的唯一铁证。
“他母亲已经死了。没人会在乎这些。”
知道沈绰在愣神,他冷不防又补充了一句。
“哎,可怜。你,一定很爱她吧。”沈绰悠悠叹道。
“……”男人欲言又止一番。想对沈绰说他其实才是自己的原配,但觉得再扯下去,天都得亮了。
房间里不再有谈话声。沈绰也识趣地闭眼睡觉了。
——
一场暮春暴雨过后,水暖村好似一颗被瑶池清水洗过的玲珑宝珠一样,嵌在青翠欲滴的环山之中,显得晶莹剔透。
午饭过后,天蓝了,云白了,算是真正的雨过天晴了。
远处的小山腰上,有几粒单肩挎着背篓的人影,正向着山林里进入。
沈绰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编着花绳。
萧定北收拾妥当,提着农具,准备出门,临走时回头向他交代了一句:“村里的水车昨晚被大风吹断了,我去帮忙修一下。”
沈绰愣了一下,反应迟钝地点头:“哦哦,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