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把她拉开!大哥已经签署同意书了!”
“闭嘴,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女儿的监护权归我,他的签字根本没用!我看谁敢动她!”
“别跟她废话了,茜茜等不了,赶紧把人带走!”
争吵升级了,似乎还想从一个母亲手里抢走她的孩子去挖心掏肺,薄以媃火冒三丈,死死黏住般的眼皮下眼球不停滚动,在病床被撞了一下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床边想要拖着她的病床走的男人的眼睛。
“啊!!”那男人吓了一大跳,像是看到了死人诈尸,连忙后退好几步。
混乱的病房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声音倏然消失。
“媃媃!女儿!”只有一头混乱,摔倒在地上的女人一下子惊喜地扑过来,可是在碰到病床前,她又小心翼翼地停住,眼含热泪地看着她终于等到的奇迹。
因为是平行时空的自己,薄莉长得和薄以媃记忆中已经过世的母亲一模一样,人无论到了哪个年纪哪种地位,对母亲的感情都是不会变的,这让薄以媃很容易就代入了女儿的身份,同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些认同感。
她抬起手,薄莉立刻伸手将她紧紧握住,薄以媃的眼珠转向病房内的那些人,冰冷冷地看着他们:“滚。”
声音很沙哑,费了很大劲才说出来,毕竟这具身体很多肌肉好几年没用了,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复建才能正常使用。薄莉听到了,她狼狈的脸上已经重新焕发了光芒,眼底满是希望和活力,转头看向那些试图谋杀她女儿的人,“听到没有,给我滚!再不走我就报警!滚出去!”
“大、大嫂……”
“闭嘴!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滚出去!”
他们滚了,与此同时,一群听到消息的医生冲进了病房,看到睁着眼睛看过来的薄以媃,惊呆了。
他们冲过来将薄以媃团团围住,想要给她检查身体,但却被薄以媃冰冷的眼神拦住了脚步。刚刚那些人在这病房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没有一个医生护士来阻拦,任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绝望地保护着女儿,可见他们全都是帮凶。
薄以媃看向薄莉,声音低哑说:“妈,我们走。”
薄莉很显然明白薄以媃的意思,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不需要你们检查,我们马上出院!”
这些医生被这么一看,顿时或尴尬或羞愧地转开了视线。他们又能怎么样?这个医院的股东之一就是秦家,院长提前打过招呼,他们说到底不过是给人打工的,哪敢强出头啊,在现在治愈系的能力者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行业竞争越来越大,他们找到一个好工作也不容易,再说当时他们也都以为薄以媃已经脑死亡,是个死人了,所以……
薄以媃和薄莉不让他们检查,他们任由好奇心挠得他们心痒难耐也毫无办法。
薄莉打电话叫了人来,她虽然跟秦奕清离婚了,但并不是净身出户,只是今天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都来不及打电话叫人,才搞得这样狼狈。
很快薄以媃就坐在轮椅上被薄莉推着离开了这家医院,换了另外一家与秦家没有关系的医院做了全身体检,确认除了长时间没有使用的肌肉需要复建之外没有任何大碍,薄莉又喜极而泣,抱着薄以媃哭了好一阵,在这家医院的疗养区里办了住院。
一切忙完后,薄莉终于冷静下来后,她知道,有些事不能瞒着女儿,也没有必要瞒着,对那种父亲有期待,那么最终受伤的还是她呀。
所以她拉住薄以媃的手,小心翼翼地跟她说:“媃媃,妈妈跟你爸爸离婚了。”
薄以媃平静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时空的自己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父亲都是渣滓。
薄莉缓缓将她昏迷这五年来发生的家庭变故告诉了她。
薄莉原本是薄家的独生女,国内排得上名号的豪门,嫁给秦奕清那个暴发户是下嫁了。婚后几年还算甜蜜,生下了薄以媃这个女儿。她原本以为自己是贵妇圈内少有的幸福女人,丈夫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对她敬爱有加。她父母也将家业放心地交给了秦奕清这个女婿,相信他能给女儿和外孙女一个幸福的长久的家庭。
直到五年前薄以媃出了事故成为了植物人,两位老人因为宝贝外孙女这事心情一直比较抑郁,之后几年里身体渐渐变差,在两年前听说外孙女脑死亡后,生了大病,接连离世了。两位老人一走,秦奕清就像变了个人,小三和小三的孩子登堂入室,薄莉才终于发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可恨他早有预谋,你外公外婆一辈子打拼下来的东西,几乎都已经变成了他的。虽然他没有办法让我净身出户,但分给我们母子的,却是最不值钱的几个科技公司和工厂!”想到这个,薄莉便咬牙切齿,恨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