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把饭菜摆好, 安总管带着下人们全部退出去。芳年本想问可不可以让三喜进来布菜。见此情形, 索性没有开口。
粥的火候刚好,看上去香滑浓稠。笼饼做得煞是喜人,小巧精致,白白软软的,香气扑鼻。几样精致的小菜,鲜嫩青翠,想必非常爽口。
她正好有些饿了,不过他没有动,自己只能正襟危坐着,不敢先动筷子。
“过来,侍候本王用膳。”
她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要人侍候,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认命般地起身,立在他的身后。
甜香袭人,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站在他的身边,就算不去看,却拂不散她身上的香气。那种香气,在她之前从不曾闻到过,似甜如蜜。他不喜女子近身,独她例外。
她今日穿的是宽袖束腰长裙,袖摆宽大。为免袖摆落到粥里,她一只手捏住袖子,另一只手拿起备用的银筷,去夹笼饼。
手腕不可避免地露出来,欺雪赛霜。他淡淡的眉眼扫过来,定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心一抖,笼饼抖落,滚到他的身上。
顾不上去看他的黑脸,她忙去接那掉下去的笼饼。笼饼落在他的下摆袍子上,她伸手探去,手抓住一个温热的东西,似乎隔着布料。
难道笼饼掉进他衣服里了?
这个想法才一冒头,她就感觉到一股炙烈的热气扑面而来。她的手像被烫着一般,连忙甩开抓住的物件。
自己抓住的不是笼饼!
她瞪大着眼,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他。
这一看,骇了一大跳。
他额间青筋暴起,眼神灼热。
她心一紧,大着胆子结结巴巴地问:“王爷…您是不是…又犯病了?”
闻言,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你说呢!”
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红唇微张,吐气如兰。她有些害怕的样子凭添楚楚,像是在引诱他。他默念着心经,可是不管用。那欲念铺天盖地,想要把他燃烧殆尽。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一紧,她一下子倒在他的怀中。她无法挣脱他的铁臂。他身上的热气,包围着她。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她一边担惊受怕,一边不可自抑地面红耳赤。猛然天眩地转,她被他裹夹着进了内室。
“王爷…”她心里怕得要命,这男人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一般,“您要喝血…在外面…就行…”
他充耳未闻,把她丢到床上,欺身上前。
她的眼中映入的是一个形态恐怖的男人,和她那时在山洞中看到的一样。他的脸悬在正上方,面上青筋交错,形如恶魔。
那双眼,腥红一片,不复平日的清冷。
这样的他,危险至极。
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死盯着她,喉咙处不停地滚动。
“你想别人看到本王吸人血的模样吗?”
阴冷的话,配着他此时的模样,说是地狱里爬出的厉鬼都不为过。
她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要是在偏厅,保不齐安总管会进来。他这般样子,确实不能让别人瞧去。同时暗自庆幸姓元的讨厌她,应该不会对她行那猪狗不如之事。
但是她错了,她现在的样子看在他的眼里,无疑是一道极品珍馐。起伏的胸口,更加刺激他的感官,把他仅存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男人的身体压上来,带着滚烫的热气。
火热的唇封住了她的惊叫,那辗转反侧地碾压,迫使她承受着。
她脑子轰轰作响,心急如焚。胡乱地咬着,不仅咬破了自己的唇,也咬破了他的唇。香甜的鲜血,让身上的男人恢复一些清明。
依着这一丝的清明,他快速从她身上翻下来。找出一把匕首,她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不忍直视地扭头。她感觉到一只火热的大手擒住自己的手腕,不一会儿,手指上的痛感袭来,紧着是温热的吮吸。
过了一息香左右,她觉得开始头晕眼花时,手才被人放开。
她靠坐在床头,觉得两腿还软着。本来一大清早的滴米未进,就被人吸了血,哪里还有力气。
男子神智恢复,眼神清明,依旧是冷漠出尘的模样。这样的他,和刚刚那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判若两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衣裙散开,发髻微乱,姣好的身形婀娜有致,活生生就是一副美人娇睡图。
他别过脸,想起刚刚那嫩滑的触感,眼里全是厌恶。
她来了气,这男人真不可理喻,明明是他犯病差点侵犯她,现在倒还嫌弃起来。
“王爷,容我告退。”芳年挣扎着下床,勉强站稳身子,朝外面走去。尽量不去看他的冷脸,命都要没,哪有功夫管他有没有生气。
他盯着她虚浮的脚步,袖里的拳头紧握。他厌恶刚才的自己,那样的不受控制,被她所吸引。他更讨厌的是自己心里道不明的情愫,似有什么东西在滋生萌芽,想要破土而出。那情愫陌生至及,他害怕着,却忍不住被它牵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