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从里面丢出的红封长条状的物事,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真是蠢死了,一心想着磨石取火,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叫火折子的东西吗?
她对着里面道:“谢谢。”
没有人回应,她耸耸肩,也不指望那人会搭理她。
很快火就燃起来了,等水烧开,她往里面扔进一块布,那是从她内衫上撕下来的,已在水里洗净了,等布被煮滚了几滚,捞出拧干。
男子还闭着眼睛,感觉她走近,长长睫毛向上刷了一下,露出黑潭一样的双眼。她小心掀起他的衣服,看着她手上端着的东西,这次男子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她快速的翻看男子的伤口,伤口二指深,从胸口拉到腹部,上面洒过金创药,血早已止住,看来男子的金创药十分有用,但伤口皮肉外翻,狰狞恐怖,加上周围没有清理的干涸血迹,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重的伤都没不见这个男子叫一下,这份忍耐力真让人佩服。
她用沾了水的布仔细的把伤口擦干净,白玉般的皮肤上,狰狞的伤口虽然早已止血,,但是伤口看来依然让人心惊肉跳,洒上他身上之前的金创药,小心的用身上撕下来的布条绑好。
做好后,她擦着额头的汗珠,看着男子如玉的容颜,展颜一笑:“稍等,给你做好吃的。”
用另外一个竹筒装上水和洗净的蘑菇和灰菜,放上去煮,很快水就开了蘑菇的香味飘出来,她都忍不住吸了口水。
等煮好了撒上山葱,拿着用竹子削成的简易筷子,先递给了他,男子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有点挑剔的看着手中的筷子,最后还是默默拿起来,接过食物优雅的吃起来,墨玉般的眼神看不出情绪。
没油少盐的食物肯定说不上多好吃,除了山菌独特的鲜没有其他的味道,可是饿急了的人来讲,无异于珍馐。
男子可能失血过多,精神肯定不济,不一会又睡着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总共只说了一句话,看来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她坐在门口,托着腮,心里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看目前的样子,他们最近哪也走不了,丢下他一个人的话,她又不知道走去哪里,当下的社会是个什么情况她是两眼一抹黑,如果是太平盛世还好说,万一是乱世,孤女上路那就是找死,眼下,还是等他的伤好了再作打算吧。
季节虽已入初夏,但到了夜间还是有点凉的,再说还有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于是她房前屋后一顿扒拉,用干草在男子他旁铺了一个席,铺得厚厚的,压上去居然有松软的感觉。
轻轻把男子搬起放到上面去,这么大个子的男子,她居然轻易的把人就抱了起来,还是标准的公主抱,她自己都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看看自己现在这个小身板,举目望天,这特么的反差太大了,真让人泪奔。
枯黄的草和绝世的美男,强烈的视觉对比,玉颜黑发,映衬着残垣断壁,触目惊心!便是破败如厮的庙宇也陡地神圣起来。
在她转身离去的瞬间,男子的双眼陡然睁开,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的背影。
她在屋前屋后的一通转悠,心里正想着该怎么解决接下来的生计问题呢?男子的外袍已被她洗了,黑底暗纹的稠料,缀着精美的绣花,绝非常人所有。
思忖着这样的衣服应该能当些银两吧,换些眼下要用的生活用品也是好的。
傍晚男子又醒来一次,重换了一次药,晚上俩人又吃了一顿蘑菇汤,勉强算是把今天混过去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看着男子又闭上眼睡着了,她悄悄的爬过去,偎在了他的身旁边,闻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莫名地心安。
☆、第一顿饱饭
次日清晨还是蘑菇汤,吃在嘴里没滋没味的,连吃三顿她都受不了,主要是连盐都没有,寡淡寡淡的。
男子却没有露出任何挑剔的眼神,默默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
昨天洗男子外袍的时候,想着自己的背后也沾了血迹,索性一起洗了,好在现在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透。
拿起自己的那件外衫,上面的绣工虽然不是十分的精致,但是料子摸起来很舒服,想来也值几个钱。只是她如果只着衬裙的话,按古人的说法,就是形为放荡了。
想想还是做罢,穿好外衫,理了理上面的褶皱。
小心地把那件男式的外袍叠好,她歪头看着他,“我要下山一趟了,你一个人呆着可以吗?”
“嗯。”
看着她把自己的外袍抱在手上,男子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
出山的路有些崎岖不平,前人走出的道也快被杂树挤实,横七竖八地长着的树枝不时地会划到自己,她用手挡着脸,另一支手边扒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