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只会平A(143)
他去了党项,便是要杀尽他的仇人。
这些仇人里,自然也包括红玉。
陆静泊之所以迟迟没有报仇,与他的武功境界倒没什么关系。
他是陆家唯一的孩子,从他幼时立志学武之后, 不论是心法秘籍、还是天材地宝, 凡是有的, 父母便从不吝惜银子。
是以他虽年轻, 内力却实在不俗。
只是他双目失明,多有不便, 若是在外不能像从前一样行动自如,报仇便是纸上谈兵。
他自己暗中习练多日, 如今听声辨物, 已经炉火纯青, 哪怕在山中行走,也能如履平地。
父母大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呢?
飞鱼盯着陆静泊看了许久, 问道:“公子既然知道是红玉所为,为何……”
为何昏迷时还不忘叫她的名字?
话问到一半,飞鱼便没了声。
飞鱼哪里知道, 她赶去的时候,红玉才刚刚离开没多久。
陆静泊的眼睛,便是她弄瞎的。
那时陆静泊中了毒,又遭逢大变,昏迷之中,自然念得便是仇人的名字。
只是他当时气若游丝,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听在飞鱼耳朵里,倒像是思念红玉似的。
飞鱼那天看到的一切,陆静泊当真是一无所知。
他只记得自己醒来时,便遇到了飞鱼,昏迷之时的事,他又如何能够得知?
听飞鱼话问到一半就不说了,陆静泊心中还有些纳罕。
“什么为何?”
“没什么。”飞鱼摇了摇头。
陆静泊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接着说道:“李从珂的爪牙甚是烦人,我们从西域走,免得他的人又来滋扰。”
过了一会儿,飞鱼鼓起勇气,问道:“公子真的舍得杀红玉?”
“为何舍不得?”陆静泊回答得干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况且她害了陆家满门上上下下百十条人命,连婢女小厮也没放过一个,那些人又何其无辜?”
“可是红玉是你的……”
空气突然变得静谧。
愣了一下,陆静泊罕见的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以为她是……”
他赶忙摇了摇头,“我不曾有通房,姬妾更是没有。我那时只是看红玉机灵,便叫她在书房做事,我与她并无男女之情。”
说着,他突然往前凑了一些,问道:“可听明白了?”
“听、听明白了!”飞鱼脸色一红。
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公子方才在笑话她。
笑话什么呢?
笑话她自己什么都不问,就胡思乱想吗?
她才没有胡思乱想呢!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飞鱼偷瞄了陆静泊一眼,心想着,公子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看得见。
“公子报仇之后,预备去哪?”
“报仇之后,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
一个月后,狮子舶在广州靠岸,江鹤同一行人总算是回了中原。
为掩人耳目,一到广州,罗荧便带着花朝阁众女先行一步,公冶澜则不情不愿地跟在了江鹤同和林鹿春身边。
也不知罗荧是怎么让他如此听话的。
不过公冶澜一和罗荧分开之后,就一直臭着脸,像山里跑出来的酸脸猴子似的,谁和他说句话,便要龇牙咧嘴地挖苦人。
凤鸣四人念在他能给江鹤同治伤,总是多加忍让,林鹿春却不以为然。
凭这老白毛被罗荧捏得死死的,她才不怕他不给师父治伤呢!
就是师父自己不同意。
想到这,林鹿春便有些犯愁。
自从练了蛰龙功,旁人便探不出她的内力深浅了。
放在从前这是好事,可是现在……
无论她怎么解释,师父也不信她身体无碍,总是说她得多多修养,疗伤的事容后再说。
搞得她都有点想念摩侯罗了。
不过既然已经回到中原,玉玺的事便要接着追查了。
蛛网近日也没断了来回的密报,林鹿春全都一一看了,却发现各方势力似乎谁也不知玉玺的下落。
别说是下落,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声,那也是一概没有。
这玉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江湖中竟然无人能探得一丝半点消息。
林鹿春一路思索着这事,不知不觉便随着其他人一起到了广州分舵。
广州分舵隶属鱼渊堂,平日里管的都是海上生意,因这里商船比别处密集,人手也比旁的分舵要多多了。
江鹤同既然已经查清了罗荧的事,自然也就不必防着有心人从中作梗,这身份当然也不必瞒着了。
鱼渊与分舵众人分说之后,广州分舵的舵主便带着七八个香主前来拜见。
连带着林鹿春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少主”。
不多时,一名香主拿着册子前来禀报。
“主上,海上传讯难免疏漏,属下已将近日所传密信誊抄在此册当中,主上可要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