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番外(211)
通身华贵的云涟县主随意挑了块戒尺走近她,先笑眯眯的道:“学规矩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世子妃至少得学个大半年才行。”
薛如意没理会她的话,看了一圈真诚感叹道:“你真有钱。”
云涟县主拿着戒尺的手微僵:“你,什么意思?”
薛如意弯着眼笑,笑得云涟县主寒毛倒竖。
守在外头的下人时不时往紧闭的正厅门看,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以及女人的尖叫声。靠门最近的小厮问同样守在外头的陪嫁嬷嬷:“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瞧着情况不太对啊。”
嬷嬷抬着下巴,神情倨傲:“看什么看,我们县主手段厉害,定是那世子妃被整得哭爹喊娘,你们尽管装作不知道就是,出去也不要乱说。”
下人虽觉得不对,但嬷嬷这样说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笔直继续收住门。直到正厅的门被打开,先前进去的世子妃拍拍手走了出来。他们的主子云涟县主在陈莜的搀扶下拐着腿颤巍巍跟出来。
众人惊疑不定往云涟县主身后看去,方才还整齐的客厅一片狼藉,犹如狂风过境,主子喜欢的器物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门只关了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云涟县主一路哭一路往老太太院子里去。
老太太还在想着今日薛如意那小蹄子肯定会被儿媳妇整乖了,刚准备睡个回笼觉就被哭嚎着的云涟县主扑进了,扒拉着腿告状。
“娘啊,儿媳德行不够,您快带世子妃走吧,我实在教不了她。”
老太太板着脸,问:“她又如何了?”
云涟县主扑在地上,是真真伤心了:“学个规矩,她砸了我两对白瓷双耳花瓶、三套珐琅彩描金茶具、五把金丝楠木镶玉椅、六支青玉尺、还有那沉香木打造的储物架、八幅双面绣云母屏风。正厅连一块完好的地砖都没了,牌匾上薄金大字都被她抠下来了……那是我半辈子的积蓄,我娘家的陪嫁也在里头。”
老太太惊得站起来:“你没让人拦着?”
云涟县主哭得手都在抖:“拦了,拦不住啊,她一屁股能把凳子坐得粉碎,两个指头把这么厚的茶杯给碾没了。那储物架就是被她一脚踢成两半的,我贴身的婢女上去拉她被她丢到横梁上,现在还没下来呢。”
老太太吓得后退半步,老眼闪烁:“…现在还,还没下来?”
云涟县主点头,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好的揽什么教导的责任,人没教训到,半辈子的积蓄都被砸了,偏生还挑不出她的错处。
她哭着道:“娘,儿媳妇无能,您还是把人领过来亲自教导吧。”
老太太面皮抖了抖,看了眼她满屋子喜爱的瓷器,当即推辞:“我年纪大了,要是能教导何必让你来。”
云涟县主不死心:“她是大房的媳妇,又是世子妃,委实轮不到我来教导啊。娘啊,不是儿媳妇不尽力,实在是教不了啊。您是太后表姐,又是家里最大的长辈,她到了您这应该会安分一些。”
老太太连连摇头,开始甩锅:“我精神头不行……哎呦,头有些疼。”她捂着头在婢女的搀扶下躺倒软榻上装死,小声道:“要不你把人领导老大媳妇那。”
“大嫂那么维护她,去大房还学什么规矩。”被砸了东西的云涟县主老不高兴。
老太太也有些恼了:“那你说怎么办,你再继续教导?”
云涟县主见这锅甩不出去就跑到大房去闹,正巧王晏之也在,她抹了把眼泪把事情说了,质问道:“晏之,你就说这东西要如何赔?”
王晏之押了口茶疑惑的问:“二婶不是说任何事都可以包容?”
云涟县主被噎住,这话是她说的没错,但是……
王晏之又继续道:“我家如意还不太懂规矩,兴许她多去几日就好了。”
一想到薛如意那个祸害还要来,云涟县主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二日吓得称病,院门紧闭,任由薛如意在外头敲门都不开。
薛如意也是个实在的人,说了要好好学规矩就是要好好学,日日去报到。二房的门都被敲坏了好几扇,日日提心吊胆的云涟县主最后居然真吓病了。
烧得迷迷糊糊还拉着王沅枳的手抹眼泪:“儿呀,母亲的陪嫁,母亲的宝贝,你一定要给我打那贱人一顿。”
被委以重任的王沅枳欲哭无泪:他的战斗力在薛如意面前就是渣渣,被她打过的眼眶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母亲,要不让阿莜去吧,她是大学士之女,懂得道理多,咱们以理服人。”
突然被点名的陈莜温婉的表情有丝龟裂:她强势的婆婆和刚愎自用的丈夫什么时候要以理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