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番外(163)
她把灯笼挑高,灯笼下坠着的鲜红穗子被风吹得晃荡。
“金榜题名……”考完就不见人了,是想提揍吧。
脚还很麻,薛如意提着灯笼高一脚矮一脚的往客栈走。月光朦胧,路上稀稀拉拉偶有行人走过,一个小孩从她身边撞过,把她手里的灯笼撞得晃荡。
这一幕有些眼熟,她立刻警觉反手就扯住小孩的衣领,同时提灯笼的手往怀里抹去,荷包果然不见了。
她今日心情本来就不好,这小贼还敢偷到她身上来。
“把我荷包拿出来!”
那小贼只到她胸口,泥鳅似的把外衣脱了,拔腿就跑。薛如意虽然腿麻,但银子不能丢。
她追着小贼跑了两条街,最后把人逼上了屋顶。小贼抱着屋脊喘着粗气哭道:“至于吗?不就是个荷包,我还给你就是,别再追我了。”他把荷包丢到薛如意脚小,试探道:“银子还你了,我下去你别追了。”
她没说话,小贼赶紧沿着屋柱子滑了下去,跑到下面还对着她做鬼脸:“凶婆娘,肯定找不到夫婿,找到也会长腿跑了。”
薛如意气闷,把鞋脱了直接砸那小贼脑袋上,小贼哎呀一声,再也不敢贫瞬间窜得没影了。
她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揉着被撞的麻筋,抬头仰望头顶巨大的月亮,心里头一次生出密密麻麻的难受。她想,如果他出现她面前,她就……她就……
“如意!”
高高的屋顶上,薛如意挑着灯笼回头,屋子下的王晏之青衣墨发,占尽月华。
他仰着头,木簪下的乌发垂在脑后,“如意,你跑那上面去干嘛?”
薛如意只看了他一眼,“看月亮啊。”又扭头回去。
王晏之见她不下来,干脆沿着围墙往上爬,小心翼翼踩着瓦片爬到她身边坐下。
“如意。”他看向薛如意手里的灯笼,‘金榜题名’四个字被烛光照得通亮,唇角微微翘起,“特意给我买的灯笼吗?”
薛如意把灯笼挑高,轻嗯了声:“好看吗?”
他点头,薛如意把灯笼塞到他手上。
他刚疑惑想问她要干嘛,坐在旁边的薛如意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左肩用力咬了下去。
“嘶……”王晏之吃痛,握住灯笼的手都在抖。
如果他出现她面前,她就咬死他!
简直太气人了,但凡换一个人肯定已经被她打断肋骨了。
薛如意发了狠,直到他整个背脊都在抖,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延,她才松开口。
她接过灯笼气闷道:“都说了我在考场外等你,你却自己先走了。”
月色下,他轻声道:“下次不会了,今日只是碰巧瞧见朋友。”
薛如意问:“哪个朋友?”
王晏之很自然的道:“刘成姚刘钦差,他说他还要再回一趟青州祭祖,就住在墨薇别院,让我有空去墨薇别院找他。还说我们可以先回去,等放榜了让衙差去如意楼报喜。”他这话半真半假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
薛如意心里好受了点,又问:“还没放榜,他就知道你会中秀才?我阿爹可是考了三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她大哥二哥很聪明,但一去学堂就头疼。
“我应当是病了好多年,看过很多书,其他方面或许不行,读书还是很厉害的。”
王晏之揉揉肩,眉眼全都蹙了起来,后知后觉龇牙,颇为可怜的朝她道:“你方才咬得好痛,差点就以为要被咬死了。”
薛如意挑起灯笼去看他被咬的地方,烛火晃荡两下,被咬的地方血迹透出单薄的外衣。
“活该。”
“是活该。”王晏之侧头盯着她,状似开玩笑的道:“要是我被你咬死了,你可不能再招赘婿了,嫁人也不行,我会死不瞑目的。”
薛如意为难:“逝者已矣,你早晚要去投胎,死不瞑目也不会多久。”
这天没法聊了。
“那就三年吧,三年你不要招赘婿,不要嫁人可好?”他问得太过认真,眉眼笼着清晖,淡淡的叫人摸不透。
“如意不是还欠我一个承诺,就答应这个吧。”
夜色浓郁,他侧影略显瘦削,身后翻飞搅动的乌发像是要将他缠入黑夜之中。如水的月光勾勒出他淸俊的侧颜,如玉如仙,明明是这样恬淡的面容,薛如意却在他温柔的语调里听出异样的偏执。
她惊疑的问:“你不会以为我有狂犬病?咬一口你至于死?”如果他敢说是,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倒也不是,就是……”
薛如意不耐烦打断他:“就是什么?大晚上的悲春伤秋,脑子考试考坏了吧。你要是明天就死了,我就给你守三年,晚一天少一个月。”她挑着灯笼往屋顶下走,瓦片被踩得巴拉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