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即使静坐在那里也令人无法忽视,另一个只要不开口,即使现场只有彼此两人存在也很容易令人忽略;
明明只是个尚且未满十六岁的孩子,明明该是神采飞扬的年纪,偏偏神色淡漠疏离;
瑞枝见过与樱桃同年纪的孩子,即使是生活在东区内部暗无日的那些生眼角眉稍的生命力也比樱桃明亮许多;
樱桃那双笼罩漫大雾的眼眸,看不到波动;那样人间万种繁华入眼即散,老僧出世般无嗔无喜;
瑞枝举起手中的杯子掩盖掉自己满脸的疼惜,和罗瑞莎样,都希望樱桃那孩子能够活泼再活泼;
可惜似乎成效不彰,除面对罗瑞莎时,眼中的死寂会得散开展露出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之外,几乎没什么看过的情绪有大幅度波动;
瑞枝直忘不掉樱桃第一次坐在自己店里即使明知道遇见麻烦仍坚持独自承担时,那不带任何惊惶的眼神,
那种历经世事无情淬炼之后存活下来的理智到近乎恐怖的平静,不该出现在如同樱桃般年纪的孩子身上;
看着那双眼,瑞枝根本无法想象过去究竟经历过多少的类似情况才造就那样个孩子;怎么想都有种欲哭无泪的凄惶。
………
顺手掐灭指间即将燃尽的香烟,瑞枝晃晃咖啡杯,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咖啡馆内唯的那位客人不知何时已结束远眺,将目光转向室内某个方向神情恍惚的看着;
瑞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雅间;确切的,那个孩子看的是那晚樱桃疗伤的地方。
杯中香浓的咖啡瞬间失去吸引力,瑞枝将杯子放到边,内心对于樱桃的疼惜化为某种浅浅的怨怼。
那个孩子,或许再加上若少爷;他们是与樱桃的过去有牵扯的人吧?从那晚他们两个人的表现来看,只怕彼此的牵扯还很深的样子,起码对那个孩子而言。
那晚瑞枝看得很清楚,若少爷还没什么,那个孩子却很明显的表露出他对于樱桃的怨恨之意。
医生在治疗的时候,那孩子搀扶着失去意识的樱桃时,他的抗拒表现得很明显,虽然他坚持到最后才把怀里的人推开,但那时候他脸上的厌恶……
涂满丹蔻的手指轻轻扶过眼角,瑞枝低下头,眼中滑过不明情绪。
那男生是叫‘向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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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钟的咖啡馆内气氛很沉闷,窗外的街道上那些沿街店面的橱窗反射着阳光,看在眼里显得得异常刺目。
向日岳人扯扯系在脖子上的领带,收回盯近个小时窗外风景的目光,如画的眉目间掠过隐约的焦躁;店内开着的冷气丝毫没有减轻他体内的不明翻腾的情绪。
为什么又跑到里来?他自己也不知道。
向日岳人只知道今天这个时候自己本该和网球部的同伴们在迹部部长的带领下前往地区预赛现场为自家参加比赛的部员加油助威的;可他却在中途开小差。
直到他回过神,人已经站在家咖啡馆门口且不顾店主人挂在玻璃门上的休息的牌子强行进驻家店里。
不知不觉,视线再次转向咖啡店里的某个方向;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向日岳人略微恍惚下,思绪悄然回到那夜。
闭闭眼,樱井樱桃毫无血色的脸悄然滑过脑海;
为什么又跑到里来?
向日岳人心想,大概是因为他的心内存在无法决断的疑惑,并且从那夜过后,经过几的细细回想,那原本还很模糊的疑问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对于樱井樱桃个人,向日岳人心底的厌恶其实多过憎恨。
在上国中之前,或者在与迹部尚未那般熟悉之前,樱井樱桃之于向日岳人只是个代表名字的符号;
即使与他同年级,即使的名字时常出现在冰帝公布处分的布告栏上,向日岳人和樱井樱桃也从未有过交集;
他是冰帝学园最受欢迎的网球部正选之一,走到哪里都有许多生狂热追捧;而却是全校知名的不良少女,成绩年级倒数,没有任何特长,且带有奇怪的流言;属于他们不屑理会也根本不会理会的那类人群;
直到他受邀参加迹部部长的生日宴会,那晚开始,向日岳人本帆风顺的人生偏离轨道。
直到现在,向日岳人都还在懊悔参加迹部生日宴会那,他不该因为好奇而上前去去搭话的;参加宴会的人面带微笑神情惬意,只有樱井樱桃神情阴冷苍凉;
向日岳人实在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怎么也不明白站在冰帝顶峰的迹部学长会和声名狼藉的樱井樱桃有任何关系,也没听樱井樱桃有傲人的家世;会令得素来眼高于顶的迹部邀请不相干的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