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清冷美人他跌下神坛了(257)
徐清翊抬眼时,眼前的人已经靠过来,试探般的吻了吻他高挺的鼻梁。
即便他的吻如蜻蜓点水,也令他心头一片发热,没来得及从这个吻里回过神,苏纨将手按在他脑后,轻轻咬开他泛红的唇瓣,二人唇舌交缠的一刹,犹如烈火与干柴碰撞,带着侵占的清冽香气死死绞紧每一寸柔软,令湖水里的散碎月光颤栗,瘫软,沉醉。
万顷雪浪摇动垂落光影,那模样俊朗的青年伏在美人肩头,低首亲吻他沾着细碎水珠的锁骨窝,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喘息,感受到他的龙尾缠得他越发的紧。
徐清翊这家伙……真是漂亮。
他看他面颊染了层淡红,碧波眼瞳里水光晃荡,神情里的隐忍被自己手中掌控的欲望一点点蚕食,转而变成欢愉与纵情,此刻他眼中除了惊艳,还有烧心的干渴。
仿佛又一朝回到鬼巢中他替他纾解情蛊那时,只是这次,他的心思实在算不上有多清白。
杏雨梨云相依,风一过,雪白漫天飞舞,浓烈而缱绻的香气萦绕在屋内,经久不散。
烛泪在青铜灯座中堆积成蜡山,燃烧的灯芯光芒不再长盛。
苏纨整理好散乱的衣衫,低眸去看蜷缩在他影子里的人。
大约是累极了,他睡得较沉,睫羽边沾有余欢未消的水色,似蝶翼般偶尔不安稳地颤一颤,显得柔弱易折。
这人真是怎样狎弄都漂亮。
他想起他被撩拨的模样,不禁轻笑,俯身替他系好衣带,捏住绣纹边沿的衣襟那刻,视线落在他锁骨边的红痕上。
香艳记忆被勾起,瞬间眼神滚烫,他圆钝指尖鬼使神差地划过那道暧昧殷红,望着沉睡中的美人,不由轻柔地捧住他的脸,垂下头想亲吻他的唇,靠近时忽又停住,最终偏过脸,吻去了他长睫边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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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悬怎么不见了?”
池塘里的荷叶被长飚吹得卷了边,连同数朵芙蕖也没能幸免,粉嫩的花瓣接往一边倒腾,有几片脆弱一些的直接落进水里,自由自在地飘走了。
当岳知急如风火地赶到华延殿,在亭子里打坐的李息垣便明白他已经去过荒木之境了。
“只要师兄想走,区区一个阵法,如何困得住他。”
李息垣边答话,边不急不缓起身行了礼。
“就是想到这层,尊君才用上了缚魂索,他想破阵,需先打开此索,可缚魂索哪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我先前查看过境内,发现地上到处都是血以及碎鳞,只能说,师兄为挣脱缚魂索定是受了重伤。”
“唉!这孩子……”
岳知一操心起来,脸上的皱纹渐渐多了些许,他在原地来回踱步,“那得赶紧把他找回来才是,虽说现在道界修炼格局大变,但总归还是有心怀不轨之人,他乃为龙身且受了重伤,在外若是遭奸贼暗算,岂不是又得吃苦头?”
李息垣点点头:“岳长老的忧心也不无道理,他此行该是冲着五师兄去的,遂在前日我已让嫦姝离开山门去寻五师兄了。”
“前日?你前日便得知此事?哎呀,禹清你真是糊涂啊,竟还将此事一直藏着掖着!”
“大师兄离开浮玉山一事,想来还是少数人知晓为妙。”
“不可不可,我这就去传信与尊君,让他早日赶回道门。”
不等他多说,岳知便挥动着宽大的道袍袖摆,忙忙叨叨地往外行去。
李息垣欲说还休,便坐回原先打坐的位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岳长老也是忧心过急,倘若他师尊知道这事,指不定要有多大怒火,到时候定是对师兄一顿狠罚,还不如趁着现在他不知道这事,赶紧把师兄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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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几缕光线拼命钻进紧闭的窗户间隙,洒进绿竹香与苏合香缠绵涌动的屋子。
纱帐内此时独剩雪白袍衫的男子呆滞坐在枕边,满头乌发凌乱,苍白脸色瞧着极惨淡。
“走了……”
他自言自语呢喃,僵硬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怎么又不要我了?”
他的身体像是变成了一截腐朽的枯木,心亦如死灰,那昏暗无光的眼珠转也不转,盯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看了良久,惨白的脸一刹间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成了只孤魂野鬼,踉踉跄跄迈着虚浮的步伐往门外走去,口中含混不清念叨着,“找他回来……去找他……”
扯开两扇木门,明净天光照耀双目,晃得他睁不开眼,随即有道高大的影子挡在身前,伸手揉了把他柔软的黑发,笑道:“这是要去何处?”
突如其来的一幕恍如梦境,他不禁愣了愣神,心里倏然如擂鼓:“赭玄?”
“饿了罢?我拿了些吃的。”
说话间那人带上门,揽着他的肩同他来到桌前,再把另一只手里端着的案盘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