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王爷以后(140)
浔阳城解。
蓝洵玉奔上城楼,在冰冷的城墙内见到身负重伤的花阙。
“阙儿。”
蓝洵玉心里痛地疾步扑过来,两眼滚泪,手抚摸着花阙的苍白的脸,检查伤势。
左侧肋骨下一道三寸长的伤口,裹着一道纱布。
一边的大巫容龙手抚在胸口,鞠躬行礼,恭敬道:“殿下无须担忧,王无大碍,修养半月即刻恢复。”
王专用御医怀安和几位老御医跪安道:“王请安歇。”
花阙道:“都下去吧,我与王兄叙话。”
容龙,颂月,几个中郎将,宫女侍卫弯腰施礼后驱步退下。
“哥哥。”
花阙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蓝洵玉的胳膊。
蓝洵玉坐在床边,抱着花阙,手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哥哥在,不用怕。”
花阙抓着蓝洵玉的手,凑近望着与自己相似的脸,凝望着黑色的眸子,俊美的鼻梁,珠玉圆润的嘴唇,心像小鹿乱撞一样扑腾扑腾跳。
“哥哥。”
蓝洵玉手摸着花阙的后脑勺,将他拉近自己,抱着,道:“没事了阙儿。”
熟悉的气息萦绕的笔尖,淡淡的草药味混杂着玫瑰花皂果的清香。
温暖而又令人心痛的味道。
花阙窝在蓝洵玉的肩窝处,深吸一口气,沁到肺脏里,又好闻,又令人肝肠寸断。
蓝洵玉笑道:“阙儿,哥哥将你的王妃也带来了,把他安置在浔阳城的主府上,这会儿丫鬟正给他沐浴洗妆,一会儿,他过来见你。”
花阙身形僵硬片刻,道:“多谢哥哥。”
蓝洵玉轻轻地拍着花阙的后背笑道:“原先以为你这个王妃是个花架子,没想到从巫泽跟到这里,沿路探查消息,分析地理,很有才学,你好好待他,虽然是个男的不能生孩子,但我看他对你颇用情。”
花阙低着头,眼泪滴落道:“是,哥哥。”
蓝洵玉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多大的人,好好养伤,我去厨房给你专门做一些清淡的饭菜。”
此时,门外守将来禀道:“王妃来探。”
花阙道:“请进。”
蓝洵玉笑道:“哥不打扰你们小夫夫团聚,先走了。”
门外奔进来一人,华服彩衣,容貌俊俏,靥边两深深的酒窝,一笑甜甜地讨好又灵巧,此刻虽然满目泪水,却满面欢喜。
“我天天祈祷,果然神明灵验,你没有事。”
萧允胤跪在床边,抱着花阙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把。
花阙心头烦躁,面上淡淡,道:“我没事,别哭了。”
萧允胤将花阙身体检查一遍,确实没有致命处才安下心来,待凑过去想亲花阙,花阙转过脸,道:“你先出去,我还有事。”
萧允胤怔愣恍惚道:“你……”
花阙安抚地拍了拍萧允胤的手道:“乖,先出去,我还有些事要办,处理完了找你。”
萧允胤不舍也移步出去。
屋里顿时静悄悄,花阙沉吟片刻,道:“进来。”
只见一人青春年少,唇红齿白,长发及腰,从房梁上下来,匍跪在地上,道:“王。”
花阙右手转动左手大拇指的扳指,半合眼帘,高吊的银纱灯下,映照他绝世容颜,细长的眉飞入云鬓,睫毛如扇排下阴影弧度。
唇轻启道:“寒山,取书案上笔墨画出跟在亲王身边人的模样。”
玉寒山听令,伏案提笔,不一会儿,纸上显一位高冷如雪的人。
花阙拿着画像看了片刻,心道:“文宣帝,萧炎天,种皇蛊在身上,你知道意味什么吗?”
他侧支颐在床上,闭目养神。
玉寒山道:“王,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操控被种下皇蛊?”
花阙挥手让玉寒山退下,玉寒山请命想给此人立碑以让后人感恩,花阙笑道:“不可能,向坊间百姓散消息,让各处女巫称此乃天将祥瑞之神护佑苗疆。”
玉寒山领令退下。
花阙仰头看向窗外,天空晴朗,阳光明媚,几枝海棠花在枝头开得繁盛,城下的百姓们呼唤雀跃,笑声盈盈。
我的子民终于活在阳光下,父王,母后,你们看到了吗?
爷爷,你看到了吗?
低头时,两行泪落下。
在卑鄙龌龊中开一条道路,机关算尽方夺回曾经的领地。
哥哥,你如果没有记忆残缺,会恨我吗?
恨我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你?
恨我残害你的爱人?
一会儿,容龙来报,道:“边沙太子来信。”
花阙展信看,额头青筋暴走,胸口起伏,怒道:“我和千子画早约定好前后攻击,为什么趁机诈哥哥和他定亲?传国师来长老们来见我!”
国师云海,大长老七人到,花阙怒火中烧,不顾身上伤势从床上起来,一脚踢翻国师,愤恨道:“谁让你们下的定亲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