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想想觉得太子说话有理:“我们要不要派个人过去?”
“不用,画蛇添足。书信一封,叫安怀德和司马骄注意些就行,还有萧问策,叫他提前处理好邓汶安的案子,别叫钦差把安怀德他们牵扯进去。”
“行。”五皇子想起什么,开口问:“派了谁当钦差?”
“赵白鱼。”
“又是他?!”五皇子反应极大,表情扭曲:“我跟他水逆,犯冲!他邪门——二哥,你也看到了,赵白鱼太邪门了,咱们根本料算不到他的出牌套路。”
“行了,你少激动!之前是你先瞧不起人,落了下风,才会算计失败,而且你我在京都处处小心,以免行差踏错,不与赵白鱼计较。等他到了淮南,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各个是土皇帝,真到了淮南不一定是谁先被整死。”
“対,也対。”五皇子脑子拐过弯来,拊掌笑说:“底下人惯会溜须拍马,搪塞推延,整得人吃哑巴亏的手段层出不穷。”
如此一来,五皇子放心不少,不再绷紧神经忧心淮南被当靶子対付。
***
赵府。
书房里,赵伯雍在看最近推行的夜市开放提案,看到缜密有效的政策时不禁拍案叫绝,连谢氏进来都没发现。
“好!”
谢氏吓了一跳,嗔他一眼:“看什么?一惊一乍的。”
赵伯雍放下批提案写论点的笔,同谢氏说:“是开放夜市的提案,从律法、治安维护、火灾安全、军防等各方面大谈特谈,思维缜密,手段老练,这主笔暮归先生是有大才之人。”
谢氏:“暮归先生是何人?”
赵伯雍:“一位有宰相之才的隐士。”深深感叹,眼里满是赞赏:“这样的人才可惜不愿入朝为官,否则定能造福百姓,安一方寸土。”
赵伯雍年少成名,自诩聪明,心高气傲,谢氏少有见他如此赞赏一个人的时候,想必那位暮归先生定然很出色。
“先喝碗甜羹,跟你说件事,四郎想去淮南,求了我一阵时日,我禁不住他撒娇卖乖就同意了。但是让三郎陪着他,还准备写信通知在扬州的娘家,叫他们照顾好四郎。”
赵伯雍皱眉,不太同意:“舟车劳顿,易伤身体。何况淮南水患,大量灾民涌入扬州,伤了人怎么办?”
谢氏:“我也这么和四郎说,但四郎偏想去赈灾,看看灾民。他的志向是入朝为官,碍于体弱,不得不放弃科考,自觉一事无成,最近情绪低迷,我想让他去扬州看看灾民,去体察民情,好想想怎么做官。”
赵伯雍还是眉头紧锁。
谢氏握住丈夫的胳膊,温声细语:“四郎明年弱冠,我想让他去试试科考。”
赵伯雍嘴巴动了动,想说小儿子体弱多病恐承担不住压力,但近几年身体的确康健不少,且其他兄弟入朝为官,都有出息,他有远大志向也不该被打压。
他赵伯雍的儿子,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能得到?
“好。”
赵伯雍最终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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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背云:佛珠首尾处的坠子。
第28章
淮南扬州安阳县县衙。
县令吕良仕满头大汗地摘下官帽, 六神无主地说:“怎么办?怎么办!王国志的案子不是早完结了吗?为什么突然冒出个邓汶安?这都上了刑场怎么就还能把案子打回来?还派了抚谕使——抚谕使啊!”
吕良仕双腿一软,瘫坐在凳子上, 满脸呆滞:“要是查出个三五六来, 丢官事小,就怕脑袋保不住。”
师爷来回踱步,绞尽脑汁地思索対策:“邓汶安的案子其实很好解决。”
吕良仕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地问:“怎么解决?王国志的府宅还在江阳县里,他的左邻右舍都认识, 邓汶安也还有一个老父在江都县, 到时把人找齐, 当面対证, 案子一目了然,还能怎么狡辩?”
师爷:“那些人能作证邓汶安的身份, 可是能保证邓汶安没有参与抢劫杀人吗?能肯定邓汶安不是王国志的同伙?”
吕良仕脑子转得快, “你是说——”
师爷:“一口咬死邓汶安是王国志的同伙,按律当斩,大人您不仅无过,还应嘉奖!”
吕良仕拊掌:“好!好!就这么说。”起身哈哈大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妙计,不仅叉腰摇晃脑袋说道:“真是雨过天晴,柳暗花明, 峰回路转啊!”
“大人,您别高兴太早。”师爷在后头劝说:“一桩冤案哪里值得陛下亲派钦差来查?怕是借邓汶安一案来查淮南赈灾的官员有没有偷工减料, 中饱私囊!我听说之前京东京西两省大水,每次赈灾都会派钦差微服私访,暗中调查有没有人私吞赈灾银两, 估计这次的钦差也是一样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