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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番外(6)

青年眼底有了光,这是他入了仙宫后从未展现的。

阴影越来越多,周围响起了纸张扇动的声音。

胥朝起笑了,他十指捻诀,阴影顿时散成了无数片。

“哗啦啦”地声音在他周围盘旋,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文。

风更大了,他散落的墨发被吹起,红衣飘荡,那无数张符纸以肉眼不及的速度争先恐后地冲到他的面前。

符纸来回碰撞,弯折,它们聚在一起,越来越大。

地面上无数道符纸的阴影合在一起,最终成了一只舞动翅膀,栩栩如生的仙鹤。

胥朝起抬起头,面前是一只符黄色由纸扎的仙鹤。

仙鹤扇了扇翅膀,讨好地蹭了蹭他。

青年弯着眼睛,笑容洋溢。

他踩在仙鹤背上,仙鹤扇着翅膀,带着他飞起,一路朝着下方飞去。

胥朝起以为只要自己能飞下去,就能见到其它人了。

然而——

仙鹤被撞得一屁股栽到了花丛里,它费尽心思扇动翅膀挣扎起来,刚想向主人求安慰,奈何灵力有限,不一会儿便散成了一团符纸。

胥朝起艰难地捂着腰,他坐起身看着脚下陡峭的悬崖。悬崖下有层层云雾相接,透过云雾可以看见相隔万丈的大海。

胥朝起并不怕高,至于他为何不飞下去?

他沉默地伸出手掌向前探去,果不其然,掌心贴到了一层无形且冰凉的结界。

他试着推了推,结界纹丝不动。

他取出符纸,现场画了一张雷暴符。雷暴符威力不小,在贴上结界那一刻符文变深。

符纸爆开,然而结界依旧透亮,仿佛无事发生。

胥朝起无力地靠在了结界上,他望着天空,甚感疲惫。

也能想来,师兄现在大小也是个人物,也不知道树了多少敌,住处自然得保护好。

可他毕竟也到这儿了,总不能轻易回去?

他低头解下腰间吊坠,这是师兄给他的储物袋。

他在储物袋里翻了翻,里面的法器太多,他翻了半天,总算翻到了一面镜子。

这镜子他听师兄讲过,只要悬在空中,就能看到万里之外的景色。

他将镜子贴在屏障上,原本漆黑的镜子顿时一闪,渐渐变亮,镜中是望不到尽头的海域。

此时,广阔的大海上,数万艘船朝着极南之地驶去。

这些船大小不一,仔细看去,竟八成以上都是法器。

有的船浑身漆黑,带有杀气,方圆百里无船敢接近。

有的船虽然低调,但其余船上的修士一见此船不免惊愕。

“这竟是一件地级上品法器!”

海上的船一多,就不免热闹了起来。

而在海域的最中央,有一艘高百丈,宽千丈的大船。大船上旌旗飞舞,周围一有船只见到,船内修士便会走出来向大船行礼。

“西境境主也来了。”有人低喃。

大船速度不慢,所行之处海水翻滚,在它身后有数十艘小船跟随。

大船最上方,一青年倚着窗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盯着天空的海鸥。

他想伸手,但又怕海鸥咬他的手。

他缩了缩脖子,低头看向深蓝色的海水,疑惑道:“我们一路上不是飞来的吗?怎么入了这片海就得浮水了?”

大船是天阶上品法器,他们乘船从西境一路腾云而来,谁知一入南境就得老老实实坐船了。

他刚说完,脑袋便老老实实被挨了一下。

身后之人含着怒气,“本座怎会有你这般蠢笨的儿子?!你老子再厉害也就是一方境主,你指望你老子在……在那位境下飞?你怎么不指望你老子有九条命呢?”

青年被凶了,他往墙角缩了缩,一言不发。

中年修士见青年这幅模样,也歇了火,他叹了口气,转为无奈。

他转过身看着桌案上写了一半的符纸,余光望着儿子的背影,问:“你将符练得怎么样了?”

青年闻言脑袋更是低了低,都快将自己缩成一个球了。

“我还、还不会画。”

“不会画……”中年修士重复这几字,眉头越皱越紧,“最简单的聚灵符可会画了?”

青年声若蚊蝇,“不……不会。”

中年修士陷入了沉默。

他拍了一把自己脑子,余光看向窗外天空,神情渐渐颓废。

“罢了,为父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映天宗给你求一求。”

他揉了揉脸,自言自语道:“好在符道式微,数千年了,每次百年大比,符道不是倒数魁首就是倒数榜二。新来的弟子都看不上符道,这也便宜你我,为父才好为你疏通关系。”

说完,他情绪倒是缓和下来。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目光再次向儿子挪去。

看着儿子略微愚笨的身影,他纳闷道:“也是怪哉,早些年玄机道仙算你二十岁遇贵人,再过几日你便要过二十一岁生辰,这贵人怎么还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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