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还是坚持:“妈,昭誉很爱我的。”
“爱你固然好,可爱情是会消磨掉的。你要多给他点新鲜刺激,这样才能长久的拿捏住他。”
“好的。我记着了。”
话虽如此,可真脱衣服还是有些难为情。尤其是她透过旁边的落地镜,看到男人清晨在她身上肆虐的痕迹,忙又把衣服扯了回去。
冯雅看到了,轻笑:“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都是女人,也不用避讳。”
程鸢有苦难言。
冯雅这时候已经脱了衣服,换上了纯白的浴巾,裹着丰腴美好的身段。她的皮肤保养的极好,白皙细腻,光滑透亮,看上去就像是荧幕上的冻龄女星。她在容貌上是自信的,并且下定决心将这项自信之法传授给自己的儿媳。
“鸢鸢,快脱吧。”
她笑着,两只手握成拳又松开,仿佛下一秒就要亲自上来帮她脱了。
程鸢没办法,只能闭眼咬牙脱了。
她的皮肤是小麦色,按理说,轻易看不出身上的痕迹。可架不住霍昭誉的热情,那男人在这种事上向来不怕花费力气。每次吻她,都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她觉得他最爱的地方是她的锁骨,一字型,深而直,关键时刻总要吻着才能出来。
是以,从锁骨的地方蔓延开来,受灾面很重。
程鸢捂着胸,扯上浴巾,再抬起头时,就迎上了冯雅打趣的视线。
“看来,我们阿誉真的很爱你。”
她语气颇有点儿不正经。
程鸢:“……”
妈呀,看破别说破啊!
她装着没听见,快速裹上浴巾,跟她去了沐浴的地方。
这美容院很大,有独立的泡浴区,有点像温泉池,里面含有各种滋润肌肤、通络经脉的药草和香料。简单说,泡起来真的很舒服。
她们泡了大约半个小时,又裹了浴巾去做精油按摩。
程鸢趴伏着,感受着身上或轻或重的力道,谈不上多舒服,就是想笑。她是真怕痒,按了一会,就想笑,勉强撑了一会,越来越有一种受酷刑的感觉。就在她想要掀开那双手、跳下去的时候,一位高挑美丽的女侍者走了进来。
“霍少夫人,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对方面带微笑,恭敬而不失亲和。
程鸢回以一笑,接过手机,来电是霍昭誉,绝对是解救她的福音。
“妈,昭誉找我,我出去接个电话。”
对此,冯雅自然没有意见:“嗯,去吧,也问问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徐家葬礼一事的阴影又爬上了她们的心头。
程鸢应了声“好”,迈步出去了。
那女侍者带她到了公共的休息区,像是小型的咖啡馆,环境很好,安静而悠闲,还有轻柔舒缓的钢琴曲。古色古香的屏风隔成了包厢,三三两两的女客人喝着茶,交谈着什么。
“霍少夫人,您请坐,有什么需要吗?花茶还是果汁?”
那女侍者一边询问她,一边招呼来了负责该区域的工作人员,奉上了饮品单。
高档场所便是这样,服务周到的有点过头。
程鸢急着接电话,没去看饮品单,点了杯茉莉花茶,挥手让她们下去了。等侍者们离开了,她才接通:“嗯,是我,有什么事吗?”
“在做什么?怎么不接电话?”
那边声音有点冷,大概是因为她没及时接他电话而不满。
程鸢耐心解释:“陪妈出来逛街了,刚在做spa,没听到,怎么了?”
“没事。”
他的声音缓和下来:“下次把手机带在身边,我不喜欢找不到你的感觉。”
“嗯。”
程鸢应了,问他:“你那边怎样了?你心情不好么?”
“快结束了,也没什么心情不好,就……有点感触吧。”
他活的嚣张肆意,甚少有这么感慨的时刻。
程鸢来了兴趣:“都什么感触啊?”
“遗体告别仪式上,看了那女人一眼,也挺可怜的,被疾病折腾的不成样子……火化时,那么一点骨灰,竟是什么都没有了。”
“嗯。没办法,人就是这样。来时空空,去时空空。”
“不会。若你先去了,我就跟着你。若我先去了……”
“停停,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程鸢最怕他这种思想,趁机掰正道:“没有人可以非法剥夺一条生命的权力。自己剥夺自己的,也不可以。霍昭誉,你明白我意思吗?”
“你怕死吗?”
“不。对我而言,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我很珍惜,也希望你珍惜。”
“可程鸢,在我眼里,只有爱你的人生才有意义。”
“不!我不是你活着的意义!”
程鸢抓着头发,努力想着措辞:“霍昭誉,你的爱太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