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在二楼的位置,放慢呼吸,瞄准,一枪击中。
“砰!”
沈以臻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走过来的人。她手上多处破皮、滴着血,这是一天抠钉子的成果。
“乔乔,你想做什么?”
他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并没有成功。那药剂是他费好大劲搞来的,药效强,时间强。他可能要麻痹四个小时之久。
乔雅想做什么?
她怎么会逃出来?
他果然是小瞧她了,百密一疏、酿成大错。
乔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绕过他,打开后备箱去检查他采购的东西。有医药用品,也有各种水果蔬菜,甚至还有一条铁链。她拿起来,一阵刺耳的哗啦啦声响。
沈以臻听的脸色很难看,强作镇定道:“乔乔,倘若你想玩反囚禁,我可以陪你玩。但是,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看着她拿着铁链走过来,有点急了,解释道:“我买铁链是想养一条狼,我有见过,就在山下,浑身雪白的狼,非常漂亮。”
乔雅才不在乎那条狼,相反,她觉得他才是那条漂亮的狼。她用铁链锁住他一只脚,半拖半拽地将他弄进了客厅。她把铁链另一端锁在了圆形柱子上,自己累的坐到地上。
沈以臻还算淡定,也不说话,就死死盯住她。他不觉得乔雅是想侮辱他或者杀了他,顶多是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的报复。
他需要淡定。
沈以臻淡定了一个晚上。
乔雅把他锁住了,就回房休息了。
这一晚睡得极好,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她起床洗漱了,下楼时,一眼看到沈以臻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衣服皱巴巴,一幅可怜相。
“姐?”
他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乔雅冷笑:“你休想借着乔宸的身体耍心机,我不会上当的。”
“姐,真的是我,你把我放开。”
沈以臻坐起来,两手抓了下头发,压下烦躁,又说:“姐,你为什么会这样?你这是在犯法!”
乔雅哼笑:“这是你咎由自取!”
“你疯了!”
他站起来,浑身脏兮兮,靠近时,一阵汗味。他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加上又饿又累又想去卫生间,很难堪,脸色很难看:“姐,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乔雅自然不想逼死他,冷着脸说:“这就受不了了?那我呢?当初的我呢?”
“你怎么了?”
他装傻,他就是不肯承认。
乔雅也不想回忆那段糟心的日子,只重复了前面的话:“这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你是谁?你是神还是法?”他往前走,带动了铁链哗哗响,“放了我,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弟弟,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
那是他们姐弟俩的誓言。
沈以臻翻遍乔宸的记忆,细数往日的温情:“你13岁时爬树给我摘枣子,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是我接住你,导致胳膊骨折。你16岁时放学回家,有小混混半路拦你,是我救了你,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你17岁雨夜高烧,爸妈没在家,是我背着你去医院,淋成可怜的落汤鸡……姐,我从小就爱你、保护你,你也说过一直爱我、保护我,不是吗?你瞧瞧你现在在做什么?”
她在自救、自保。
乔雅审视着他的愤怒、失望和痛苦,一时又有些迷惑了。他……到底是乔宸还是沈以臻?倘若是沈以臻,那便是知道了他们姐弟的相处了。倘若是乔宸……乔雅哪里舍得把他锁起来?
“沈以臻,别再伪装了。”
乔雅装着不信,“你也别害怕,我无意伤害你,就是让你体验下阶下囚的感觉。”
“好。”
沈以臻妥协下来,“我饿了,我要洗澡,我要上卫生间。”
乔雅:“……”
她这是要伺候祖宗了吗?
她考虑着他的话,分了轻重缓急,先去找来了洗脸盆。
沈以臻扶额,叹息:“你这么把我锁起来,是要给我端屎端尿吗?”
“别那么粗俗!”
乔雅转身就走,去了厨房做煮饭、炒菜。
厨房很闷热。
没一会,就汗淋淋往下落。
她已经好就没进过厨房了。
平日里,都是沈以臻照顾她,别说煮饭烧菜了,就是衣服都是他洗。她被他养成了娇小姐,什么都不用考虑。现在,她把他锁起来,似乎有点冲动了。
乔雅简单做了点早餐,端到了茶几上。
茶几刚好在沈以臻可以活动的范围内,倒也省了她的事。只是等他吃完了早餐,碗、锅什么的,又需要她去洗了。
一日三餐,洗洗弄弄,再里外收拾打扫下,乔雅不干了。
这绝对是赔本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