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戎修诚急疯了也要气疯了。
他虽然看出了何方的计划,迎战时招招狠厉,一直要摆脱他们,但他低估了何方和何圆的默契程度,尽管武功不如他,但一前一后、一左一后,配合的天衣无缝,对他严防死守,他完全抽不出身来去杀赵琅,只能眼睁睁看赵琅逃走。
一旦赵琅逃走,他部署已久的计划就落空了,甚至还露出了马脚,这让他如何不怒不气。
可如今木已成舟,自己被双生子缠着,根本追不回赵琅,如今之计,唯有尽快脱身,将事情败露之事告诉王爷,让他尽早做好应对之策。
思及此,戎修诚不再恋战,开始寻找脱身之策。
三人又过了百来招,各自都负了伤,其中唯有何方伤的最为严重,剑伤横跨整个肩胛,鲜血染红了衣襟,纵然是一身深色衣服,用肉眼也可以看见血迹。
因为受了伤,何方的身形有些摇晃,动作再没有之前利索。
戎修诚看了,心思一动,有了计策,他干脆放弃攻击何圆,只攻击何方,长剑直直往何方挥去,一招一式,带着杀意,剑气四溢,梅林一片狼藉。
眼见戎修诚的剑来到自己身前,何方瞳孔微缩,发现来不及避开,本来是要硬生生受下这一剑的,但何圆却先了一步,及时用刀一挑,替他挡开了。
何圆一动,他原本站的位置便空了出来,戎修诚的目的正是这个,所以,一看自己计划成功,他就也不再恋战,收起剑足见轻点,几个纵身,身影就消失在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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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赵琅出了梅林不久,便迎面遇上了带人赶来的赫章和封白。
听完事情经过,封白便带人朝梅林赶去,而赫章则带着赵琅回将军府。
而与此同时,将军府外,林老头和林言也到了。
板着脸,林老头用力敲开大门,然后没理会疑惑的门童,一把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气势汹汹的,眼里带着凶光和深深的担忧。
他们刚从杭州启程没多久,豫王便收到了何方的飞鸽传书,信上说明了因为他自己的失责害得沈奕瑾受伤的事。
林老头一知道沈奕瑾受伤,并且病的很严重,就一刻也不再耽搁,除了夜里休息的时间,其他都要求豫王赶路。
但林老头毕竟是花甲的年纪了,这么接连赶路,林言怕他会吃不消,一面担心他,一面又担心沈奕瑾,急的上了几日的火,嘴角起了一串燎泡,整日眉头紧皱。
若不是后面又收到信件,知道沈奕瑾已经没有大碍,只怕林老头会干脆连夜里也不休息,只为尽快进京。
落后几步,林言眼见林老头盛怒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他正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豫王拉住了手。
回头看他,林言疑惑唤道:“安闲?”
豫王站在门外,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言看了半晌,缓声道:“小言,我要回府了。”以他的身份,这么直接进-入施南钺的府邸,并不妥当。
林言闻言,愣了愣,不解道:“你不一起进去吗?”说罢,他指了指被侍卫五花大绑又堵着嘴巴的几名杀手,还有另外一名狼狈不已作儒生打扮的书生,问道:“这些人,你不亲自交给施南钺?”
书生和杀手,都是在城外救下和抓住的,而要将他们交给施南钺,是因为那名书生说了沈奕瑾的名字。
豫王摇了摇头,道:“以我的身份,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将军府,会带来不少麻烦。”顿了顿,他又道:“你……要随我一起回王府吗?”
说话时,他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林言,语气中带着些许希冀。
林言摇头:“不了,我要先去看看小瑾。”
虽然在来京城的路上,豫王向林言解释了王妃的事,解开当年的误会,也告诉林言,王妃早已去世,但林言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接受他,只是答应了会考虑。
抽出自己的手,林言抬眸看了看他,随后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道:“再见,安闲。”话音落下,他就转过身,快步朝林老头追了上去。
站在原地,豫王的目光痴痴地追随着林言的身影,眼底一片深情。
直到林言的身影消失,他才不舍地收回目光,准备离开。
刚走了几步,豫王便撞见了赫章带着受了伤的赵琅回来,看到一身伤的赵琅,他快步上前,厉声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赵琅的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路上赫章虽然已经替他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但到底是失了血太多血,虚弱的很,此时他看见豫王,鼻子顿时一酸,委屈不已地唤道:“皇叔。”
豫王接过他,皱眉道:“皇叔在,你别说话。”说完,又抬头看向赫章,等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