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扭头,回望,青年和她相仿的蓝眸,却比她那深海的颜色耀眼的多,像是艳阳的晴空,这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柏莎抬起头,将碎发别在耳际,然后再次离开,这次不再回头。
从外面穿过长廊走入大厅,柏莎看到娜塔莉正坐在沙发,手中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册,因为她的脚步声而渐渐抬头。
今天在马车上,她还一脸羞涩地表示着和艾萨克的关系,现在她依旧是天真的神色,看着沉默的柏莎,“这个时间应该休息了。”
柏莎点头,“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再等等,”娜塔莉开口,“我在等待艾萨克。”她穿着和白天不同,夜晚的衣服是深色,让人产生一种压抑感。
“做个好梦,”她说。
回到房间,露比似乎正在联系如何将自己的火变成其他的颜色,看到柏莎非常开心,“快来看,我这火的颜色是不是变得更红点了?”
“是吗?”柏莎低头去分辨,最后放弃,“我看不出和原来的区别,不过这个有用吗?”
“当然,”露比点头,“这样我就可以从一群火系中脱颖而出了。”
“这是谁告诉你的方法,”柏莎嘴角抽搐,“让我猜猜,不可能是黛儿,难道是维德老师?他总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不过你可不要因为他救了你,就每次都盲目崇拜啊,你要清楚你的救命恩人主要是我。”
“哦,”露比收回火,“突然就不想报恩了。”
“你根本就没报恩过!”
“什么嘛,我可是很有道德的,”露比撇嘴,然后左拳击右掌,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你不在的时候,伊西铎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柏莎将衣服换成居家服。
“不知道,你去问问?”露比耸肩。
柏莎就真的去隔壁房间敲门了,只敲了两下,门就突然打开。是那种很大力的突然拉开,让柏莎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知道门是往里拉的但总觉得万一被磕到。
“你刚刚找我?”柏莎看着已经换上睡衣,表情依旧不太和善的伊西铎,“嗨,不是我说你,我真的觉得你有问题哎,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八点四十三分的时候找你,”伊西铎淡淡开口,“现在没事了。”他的衣服有折痕,锁骨的扣子没有扣上,穿得不像平时那样规整,语速较快,气息不稳。总结得出来,他今晚不同寻常。
“你是在怪我擅自出去?”柏莎挑眉,“我可没有一举一动上报给别人的习惯。”
“那就养成这个习惯,”伊西铎脱口而出。在说出这句话后他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柏莎熟悉的那个模样,“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抱歉。”
“我会治疗,”柏莎根本不会相信这种借口,但是也表示妥协,“但也许你需要治疗的是内心?我就不打扰你了。”
“谢谢,”伊西铎点头。
好吧,我们都有小情绪~,可以理解,“祝你有个好梦。”
“好梦。”
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有个好梦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根据艾萨克的地图显示,他们从这里要一直到后面翻过一个大山,山间的路,有的可以马车,有的不行,最后四个人决定直接骑马。
柏莎他们一贯是轻装上阵,艾萨克似乎也没带多少东西,四个人看起来有点像春游。
“如果不是身体原因,真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告别的时候娜塔莉亲切地握住了柏莎的手,“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姐姐,请好好保护艾萨克好吗?”
这两句话有关联?柏莎眨眨眼,“这是我们的任务,请放心。”
四个人抄着小路行进。
“今晚我们能走到哪里?”露比询问。
“大约是山的二分之一处,”伊西铎回答,“这个山比较陡峭,应该很累。”
“如果需要休息的话,就提出来,不要因此觉得不好意思,”柏莎嘱咐身边的艾萨克。
男人因为小女孩的嘱咐而有些微妙的感觉,还是非常真诚地回答,“好的。”
“毕竟如果生病了我们的行程会更加受到拖累,”伊西铎冷冰冰地补充。
“伊西铎!”柏莎皱眉看向他,而因此被训斥的男生像是没听见一样,调整了速度成为给大家带路的人。
“嗯,他平时挺沉默,没什么存在感的,你不要在意,”柏莎向艾萨克解释,“只是偶尔,会突然之间脾气不太好。你知道的,数值一积累就容易爆发。”
“是的,”露比在一边帮衬,“他只针对柏莎身边的每一位男性而已,你不要在意。”
“……你也闭嘴,”柏莎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