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追妻火葬场了(78)
“回病床上躺着去。”
我像一贴难过的狗皮膏药,动也不动地粘着季行辰。
于是季行辰将比他还高出一截的男人径直抱了起来。
大型犬也是从能被抱起来悠悠的幼崽长大的,对举高高天然的没有抵抗力,我惊住,磕巴道:“你……你腰不疼了?”
前两天跟季行辰睡荤觉的时候我太激动了些,第二天他是扶着腰下的床。
季行辰自下而上地瞪了我一眼,虽然是他抱起我,这视角显得他气鼓鼓的样子莫名有种别样的可爱。季总不愧是开物流公司的,有货是真搬,战力爆棚地将我抬到了病床上。
“辰哥,你好贤惠。”
贤惠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季行辰又颦了下眉,张扬的眼角眉梢很快又落了下来。
“刚刚我在走廊遇到方阿姨,问了你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的头撞伤过。”季行辰垂下眼睫,自责地低声道歉,“我不该跟你动手。”
季行辰对我的“战绩”——先前在酒吧里打过我一巴掌,在餐厅里踹过我一脚,没少对我暴力镇压,光是我的脸就被他揉掐过不知道多少次。
不过他就算生气时也克制着轻重分寸,动手只是表明不满,而不是发泄不满,没到需要正式道歉的程度,之前的他可比我自己更爱惜我的身体。
何况我也不舍得让他道歉。
于是我宽慰地笑道:“那我们两两相抵,你也原谅我一点,接受我一点,好不好?”
季行辰视线在我手臂上的纹身上描了一遍,抿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我就当他答应了!
我坦白从宽地将我先前遇到车祸的事说了出来,并在线认领了我二十五岁的账号。
季行辰先前以为我是心理出现状况,所以一直将我当成唯一,他坦然地爱着我的所有,即使我真的来自十九岁,对他来说,我亦是我,然而原由被医学证实,他内心不免也产生了几许幻灭和失望。
季行辰目光审视:“你还真的是他啊。”
“我也不想是他……”
我摩挲着指间的戒指,自语般喃声:“如果我真的是穿越就好了,还可以多点怪力乱神的念想,十九岁的我还能在正确的时间线遇到你。”
我会早点理清一切,提前断掉和沈瑜的关系,给季行辰所有的爱,不会再让他受这样委屈。
可这就是我的人生,我就是这个数据损毁的空号,丢失了曾经,未来……我看了眼不远处的季行辰,未来站在触手却不可及的地方。
“季行辰,你能给我讲讲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季行辰非常讨厌这样喧闹的场合。
变幻的灯光折射出热熔玻璃般瑰丽的光泽,将场上一张张迷醉的面孔妖魔化,富家子弟们哄笑着拿香槟洗手,酒水清苦的气味与女人后颈处弥散的香水味道浮躁地混在一起,浑浊的空气,嘈杂的声音,令人愈发心烦。
心里静不下来,于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安静的角落。
坐在那里的男人从卫衣到球鞋穿了一身的黑,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下压的额发落下凌乱的阴影,将他眼底的深邃层层遮掩,藏尽了锋芒。
他像是屏蔽掉了外界的信号,沉静而不动声色,即使视线看向的是人群,却像是没将任何人放入眼中,与季行辰一样站在观影的视角——同为不与满场闹剧共情的观众。
虽然低调如背景板,却不时有人上前跟他攀谈,一坐,一站,别人说什么,他仰头听着,帽檐间隐现的侧脸与喉结被照耀出分明的轮廓,盛起一线昭然的微光。
闹扯间他的帽子被一只纹着花臂的手强行摘脱,全貌展现,显出比他所展现出的稳重气场更为年轻的一张脸,如墨的眉眼极其出众,表情却异常寡淡,即便被人冒犯也没什么反应,喜怒皆为一种神色,有些对不起这副凶戾的面相。
似乎是感受到了季行辰的注视,他突然抬眼看了过来,场内的灯光在这一瞬正巧转到至亮,四目相对,仿佛遥迢奔流的银河系间有着绝对吸引力的行星相撞。
季行辰止住了呼吸,犹如跌入深潭,瞬间溺毙在了对方的眼底。
那几人还在围着他吆喝着什么,拿着一杯酒灌他喝,他像是挨了欺负,不善言辞地摇头拒酒,除了脸色微沉,在那任由吆喝。
季行辰上前,将杯子夺过,代饮了这杯酒:“我替他喝。”
谢敬东、杨桐、邵文琦三个货面面相觑,二十岁的李屿争不乏礼貌地向季行辰道了声谢,生分又高冷,持续置身事外,像在看另一场闹剧。
和季行辰有几分交情的杨桐先笑开了,招呼季行辰过来一起玩。
过后季行辰才知道,这几人其实是一伙的,最不好开罪的其实是他心动的这个人,他们是在劝这个大情种不要执迷不悟,找回自我,别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