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追妻火葬场了(64)
再迈步时,脚下僵直,莫名的眩晕感袭上脑海,整个人失去平衡跪摔在了地上。
该求得原谅的人又不在,演戏般的屈膝给谁看呢?
一旁的环卫阿姨惊了一声,放下打扫工具,将摔到她脚边的手机帮着拾了起来:“哎唷,小伙子,你没事吧?”
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昏花还未消散,我晃了晃昏疼的头,掌心直抖。
“戒指……我的戒指呢……”
“这不在你手上戴着吗?”
“另一枚,和我这个是对戒。”
摔倒时因为下意识握拳,戒指并没有掉在很远的地方,我撑着地面狼狈地起身,在衣服上抹掉手上磕出的血和泥,将戒指又捡了回来,为自己妥善保管。
我驱车回到家里,门口的拖鞋有一只颠倒了正反,是我昨晚匆忙出门时甩翻的,季行辰如果看到了会强迫症地摆好,他从昨晚就没再回来过。
我预感到了家中无人,仍放轻了关门的声音,屋子里又静又空,属于季行辰的物品都在,但季行辰不在。
都说同居的情侣分手时是最难堪的。
走的那个人会在收拾物品时随收纳触动每一桩尘封的回忆,将回忆打包成大包小包的行礼,然后落魄的逃离。
季行辰却什么都没拿,他把回忆全留给了忘记一切的我。
他一早就将房门的钥匙放在了鞋柜上,他不会回来了。
我捂着心口,冲着空荡的房间低声哽咽:“辰哥,我好疼。”
我扬言一个月的约定之后就与季行辰彻底分开,现在的我后悔的彻底。
我从“穿越”醒来之后,见到的,关照我的,陪在我身边的都是季行辰。
生活里处处可见的季行辰留下的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的失去。衣柜里不属于我的衣服,手机重启后无法用面容ID解锁,需要输入与电脑开机密码一样的他的生日,备忘录里与他有关的纪念日与一些事宜……
我一觉醒来对季行辰的全然遗忘,不是因为他不重要,而是二十五岁的我早已习惯他全然且自然的融入进我的生活。
就如氧气不被人留意,却是生命重要的支撑——现在我觉得自己有些缺氧。
我原本还以为我有多坚韧,在倚靠着对季行辰的情感铸成的脊骨被抽走后,我彻底颓丧自闭。
早先能令我舒服一点的牛奶忽然没了效用。彻夜未眠仍难以入睡,夜半时,我摸黑下楼,去了次卧,拥着季行辰的枕头,然后再舍不得离开这个留有他的气息,能令我安眠的房间。
这夜,我又梦到了二十五岁的我。
二十五岁的我以和十九岁的我同款的不理智,狠狠地打了我一顿。
还手疼的也是我,我就没还手。
我观望着梦里的男人,寻找我们的差别,或许因为梦是我意识的缩影,我什么都没学到,除了外形成熟,他分明表现得跟我一般无二。
二十五岁的我分明也会这样哭。
可惜不能让季行辰看见他这一面。
“你把季行辰还给我……把我的辰辰还给我!”
二十五岁的我手上戴着戒指,但现在我的手上也有。我的视线从对方拎着我的指间转为对视,与梦里自己猩红疯癫的眼睛对视。
“季行辰已经不等你了。”我冷静得宛如一个旁白,“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
梦境突然坍塌碎成水晶般的棱角,铺天盖地的向我砸来。
水晶里是记忆的碎片,面前二十五岁的我化成了镜面,映照出的是与我全然相同的面容。
“你就是我。”将醒时分,我在梦里听到了这句话。
听说六年前的我失恋后,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堪堪走出阴霾与打击。然后心性剧变,沉寂、稳重,学会担当。
六年后的人生没那么多时间给我虚耗。
我梦生梦死地熬过周末,在工作日的清晨,闹铃响起的那一刻照常起床。
二十五岁的人生是现在的我的,我要承担起应付的责任,理由不再是为任何人,而是为了现在的自己。
将商务款式的行头板正地穿在身上,我搜索领结教程,找到季行辰先前教过我的那款,为自己系上领带。
二十五岁的我自学的领带系法,和季行辰约会时会耐心地花十分钟打一个复杂的领结,我也可以。
枯燥的高层例会因为我浑噩的低气压,气氛格外严肃,我突如其来的正常和对报表犀利的提问让狐狸一样油滑作态的白经理卡壳到语速加快,不掐两句不会汇报的王经理和赵总监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噤声。
会议结束,乔秘书紧张地跟在我的身侧,小声汇报:“李总,季总刚刚来过,留了封文件,让您有时间过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