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为(137)
也正因为如此,才极为隐秘,天界曾感知到师镜的气息出现在桃城,多次派人下界搜查,都没能找出他。
师镜将那一袋金子手下,说道:“你们回天界还需多长时间?”
这人界他是一天都蹲不下去了。
“天界的人腊月份才会下界,至少还需两个月。”牧风眠一副很沉得住气的模样:“都等了那么久,不急这一时。”
师镜沉默片刻,忽而道:“桃城中的妖胎一事,不是骆亭语所为,另有其人。那些凡妇被妖胎寄生吸光了精气,没命可活。”
牧风眠想了想说:“暂且不用管,雪涯宗的弟子在这里,他们会处理这些事。”
师镜也是如此想法,没再接话。
沉默一会儿,牧风眠突然开口问:“宴星稚去何处了?”
师镜为买兽车在城里转了一下午,哪有时间关注她,没好气道:“我上哪知道去?你不是一直在客栈吗?不会盯着她?”
牧风眠心道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眼睛都黏在她身上,这不一会儿的功夫没看,人就跑没影了吗?
“你去找找。”师镜说。
宴星稚是那种只要一会儿不盯着看就容易惹出事端的人,师镜不想给她处理烂摊子。
牧风眠透过窗子朝外看了一眼,语气轻快道:“用不着,她自己会回来。”
师镜看着外面太阳快要落山,便起身打算去买兽车,却被牧风眠叫住,“我记得你以前跟司命神女关系较近,卜算神法你会不会?”
他满脸疑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算一下宴星稚与骆亭语千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牧风眠说。
师镜跟见鬼似的看着他,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是很认真,便拧着眉道:“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我耳朵不好使?”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牧风眠道:“事关重大,万一他们之间暗地里达成了什么交易,对我们也有不利。”
师镜见他一本正经的瞎扯,当即翻了个白眼,说道:“且不说我会不会卜算神法,就算是会也不可能这么闲给你算那种事,自己想办法问去吧。”
他转身离去,嘀咕一句:“脑子闲坏了。”
牧风眠见他走得很快,一下就出了客栈,抿了抿唇面上不大高兴,心说不算就不算,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日暮时分,桃城出了大事,今日一早莫名从那破旧院子里醒来的十来个妇女先后死亡,城中嚎哭一片,住在对门的武祥更是寻上客栈,在师镜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他救自己媳妇儿。
师镜自然清楚,这些妇女被寄生妖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之所以还如常人一样吃饭睡觉,是为了供养寄生的妖胎。
若是搁在往常,这些生生死死他都不会撩起眼皮看一眼,谁敢拦在他面前这样哭,指定让他一脚踢出神界天门。
但到底在人界生活了几十年,师镜看着面前嚎啕大哭的武祥,终是没有赶他走,而是冷着脸道:“人死不能复生,我能做的就只有作法让你妻子尽早入轮回。”
武祥听闻后痛苦地在地上坐了很久,最后才带着师镜回了家中,师镜作法扫尽邪祟之气,贴了一张符纸在门槛上,以保武祥日后家宅安宁。
临走的时候,武祥的爹站在门边,佝偻着腰看他,说了一句:“几十年了,没想到临终前还能再见你一面,荀左。”
师镜转头看他,那双不近人情的冰冷眼眸上也闪过一丝动容,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开口道:“就此别过。”
也算是与人界这几十年的岁月道别。
天还没黑,整个天空都被晚霞渲染成明亮的黄色,街道上却已经没有人了,城中的事闹得人心惶惶,早早闭了店回家。
牧风眠在一棵枯树上找到了宴星稚,她正躺在高高的树枝上,头枕着手臂,一条腿支起来一条腿往下垂着轻晃,惬意舒适的睡着。
“床榻上睡不得,要跑来这里睡?”牧风眠站在树下,仰着脸对她道。
宴星稚压根就没睡觉,只不过在城中转了一圈,觉得无趣之后才随便找了一个树坐着,听到牧风眠的声音,她往下瞅了一眼,说道:“我想在哪就在哪。”
“下来吧,要上路了。”牧风眠道:“荀左已经买好兽车。”
宴星稚一听,就立马从树上跳下来,跟着回了客栈,就看见客栈门口停着一头老黄牛,身上戴着鞍绳,后头拉一辆俩轮子的板车。
“这就是兽车?”宴星稚惊愕地指着老黄牛,一脸我完全不能接受的样子。
牧风眠道:“他说只有这一辆兽车了。”
“我不坐。”她十分果断地回绝。
“走过去?”牧风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