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的掌心娇(25)
“那怎么办?”江念珠快哭了。
“你别急。那贼人既然能悄无声息向尚书府里送上百两黄金,又不被人发觉,定然是在昨日夜里。这样的人绝不会半分痕迹都不留,而他为了毁灭证据,一定会尽早出城一劳永逸。妹妹只需查昨夜出城人员名录,就可知有嫌疑之人。”
“可京中有四个城门,若一一查来,我外祖早就被定了罪了!”
江念晚忽然半闭上眼,嘴中一顿混沌乱语,左手手指掐个不停。
“卦落赤口,往西,去查西城门。”
江念珠目瞪口呆看她:“你、你疯了?你什么时候懂这些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说。”
“大安,”江念晚又掐一卦,道,“妹妹从前最喜欢的那支芙蓉金簪,并没有丢,而是在东偏殿,注意有大的木制具的地方。”
江念珠彻底傻眼。
两年前那芙蓉金簪丢的时候,她命宫人没日没夜的找也寻不见踪迹,今日来之前倒是正好被福珠在东偏殿床榻的缝隙间瞧见了,但上面落灰太多来不及清洗,就没有戴。
说起来,那床榻,似乎也算是大的木制具……
江念珠的神色渐渐由震惊转为惊恐。
“你别墨迹了,我是真心想帮你。不过也就这样一次,我算一次卦要折寿半日的,一年只能开张两回。”
“……”江念珠顿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赌一把,咬牙对侍从道,“拿我的手谕出宫,找舅舅,去查西城门昨夜出城的所有人。”
“就喜欢你这杀伐果决的劲儿。”江念晚很赞赏。
“你为什么要帮我?”江念珠忽然直视她。
江念晚收了神色,微垂眸缓道:“你我虽是公主,却也都是南郑的子民,本就不该看忠臣蒙冤的。”
她这话像也说给她自己听。
江念珠怔了片刻,握拳道:“罢了,也没有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罢。”
瞧见江念珠急匆匆地走了,江念晚对着背影道:“我虽帮你,也不代表咱们就恩怨两清了,言策还是要继续抄的。”
江念珠没工夫和她贫。
“若真能还我外祖清白,我给你抄一辈子的。”
瞧着人走远,香兰站在江念晚身边,微皱眉道:“十公主之前那样对您,公主怎么还要帮她?”
前世萧润和那人对话过的次日,她就听闻张老尚书下狱的消息,自此兵部就被大换了次血,为萧润未来的谋反创下了先决条件。
自己帮她,何尝不是在帮自己。
“可能因为我心善。”江念晚一本正经道。
“这……这倒是,不过公主真的会算卦?奴婢怎么从来不知道,而且公主竟然都知道十公主那金簪在何处,真是神了!”香兰一脸崇拜。
“当然知道,”江念晚面不改色,摸着下巴道,“那金簪是我藏的。”
作者有话说:
小九:子不语怪力乱神。
第13章 头疾
虽说江念珠已经派人去查了西城门,但江念晚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许久,转身朝镜玄司走去。
刚到镜玄司门口,却发现里面正有人说话。
江念晚有些好奇,在门外站定,不经意听着里面的动静。
“此后还要多劳烦帝师照料,在这里就先谢过了。”
江念晚听着说话人声音陌生,模糊间只听出是个男子。
“听闻最近帝师总是犯头疾,家妹从前夏日里也犯过此症,遍寻良医无用,后了解了一些偏方才得以痊愈。我听闻将这些药草放置于枕边会十分有助于安眠,家妹手巧,我自作主张让她绣了个药草包献给帝师,只盼能缓解帝师的症候一二,还望您不要嫌弃。”
“劳徐都事挂心,我近日头疼已经好了很多。”
听见陆执的称呼,江念晚才明白在这内室中的是哪一位。
都察院徐都事,吏部尚书徐坤的儿子。陆执从前未到镜玄司时曾在都察院执任,也算是他的老上司。
她如今倒是听明白了,这位徐都事是在替自家妹子徐绮送礼来了。
说起来,徐绮当真是个名动满京的,她连续三年获得参加翎朝宴的资格,在宴上答策题之时又每每对答如流,见解颇深。
京中有人曾说,她费尽心思遍览群书参加翎朝宴,就是为了每年得见帝师一面。
真是痴情。
“九公主?”曹选瞧见门外有人,惊讶地喊了一声。
屋内的动静戛然而止。
半晌,传来徐都事告辞的声音。
他打开门瞧见江念晚,很是谦和地行了一礼。
江念晚依礼回着,瞧见他手上并未拿着药草包,鼓起勇气走进镜玄司。
果然镜玄司的侧桌上摆着一个绣样精致的药草包,药意甚重,始一进门就能清晰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