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闻言偷偷瘪了瘪嘴,还安安分分,她不知道在杨氏手里吃了多少闷头亏。
柳老大也想让杨氏留下,于是一听柳含文这话便连忙给了她一脚,“快说啊!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娘家人的主意?”
他完全没想到柳含意的身上。
倒是柳老太看着杨氏支支吾吾的模样明白过来了,她冷笑着,“还能是谁的主意,你们意哥儿的心大了,翅膀也硬了,说五十两就五十两,不给还威胁到我这个老婆子的头上!”
柳含文一脸沉痛的看着杨氏,“大伯娘,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糊、糊涂什么?”
杨氏现在又慌又急,想的就是别被赶出柳家,其它事都放在第二位去了。
“怎么不糊涂!”柳含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含春姐妹,“咱们三以后都是泼出去的水,这泼出去的水顾着自己顾着孩子,更顾着丈夫,哪里有空闲顾忌娘家人,就算我们有心,可只要夫家一句话,咱们能不听吗?”
“你也是出嫁女,这么多年来,我奶仁义,你回娘家她准备的东西都妥当,可你想想,这一年能回几次娘家?大堂哥一开口就是五十两银子,就是徐家的聘礼也最多十两啊!带过去的银子他肯定不会用在大哥身上,更不会用在你和大伯身上,他是用在徐世航和徐夫郎的身上!”
柳含文的话让堂屋里的人越想越透彻。
“再说了,奶身上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要是有早就把大哥送到书院去念书了,而不是在一个小私塾里,银子要是全给了大堂哥,那大哥以后还怎么念书,念不成书又谈什么考功名!”
柳老太深觉得有理,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柳老大和杨氏一眼,“就是,你们怎么就光想着意哥儿,却不想想含书!他可是咱们柳家唯一的小汉子!”
杨氏此刻也全身发冷,一想到柳含意拿着五十两银子去徐家讨好徐家人,却半点没想过他们就忍不住气得发抖,“可、可意哥儿说只要有这五十两陪嫁,徐家就会高看他,以后他在徐家说话就有地位,要是含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意哥儿对徐家人开口,就能行。”
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心动的。
含书是她的心尖尖啊,她又怎么会不想着呢。
“你这个蠢货!”
柳老太气得直接疾步来到杨氏的面前骂着,“刚刚文哥儿的话你听到肚子里了是吧?你也不想想,等那五十两银子被徐家用完后,意哥儿身上又没有银子,徐家还会听他的话?徐夫郎可不是好惹的,这冲着肚子带过去的种,他对意哥儿也膈应得很!”
“娘您别生气,这事儿是儿子的错,意哥儿的嫁妆原来是什么样的现在就是什么样,以后这些话杨氏你就别提了,娘,您别生气。”
柳老大跪在柳老太面前磕头。
“意哥儿一嫁,你们就搬出去吧,”柳老太说完便慢慢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含文也回房了,黑鹊正在窗上站着,“文哥儿,有人拿了纸条了!”
柳含文走过去,“谁?”
花雀落在黑鹊的身边,抢先回着,“是村子老木匠的小汉子黄成才。”
黄......成才?
这个名字真是......
柳含文记得老木匠的这个小汉子小时候贪玩爬树不小心摔断了一只腿,即使后来用了许多法子也没能让他正常走路,原本名为成才是想着他能成才,可没想到成了瘸子,所以村里的孩子偷偷的叫他黄成瘸。
“纸条他看了后有什么反应?”
柳含文问道。
这下黑鹊一脚踢开还想枪话的花雀,“笑得可开心了,还说徐家以后帮着他养孩子。”
柳含文笑了,那可不,他替换的纸条内容可是对那人说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以后嫁到徐家那孩子就会继承徐家的一切,只要他乖乖的,柳含意就不会亏待他。
黄成才不高兴才怪。
不过柳含文怎么也想不通,村里的汉子这么多,为什么柳含意偏偏选择跟一个瘸子借种?而且还一直说自己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小汉子。
真是怪哉。
穆寒才自打接下木桌的活儿后,连打猎都放下了,连着做了两个桌子都觉得不满意,直到第三个出来才停下手。
本想直接扛过去的,可一看自己身上满是木屑的衣服,他直接挑起木桶去打了两桶水回来,把自己洗了一遍,最后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门前又摸了摸脸上的胡渣子,最后又把胡子刮干净后,才高高兴兴的扛着桌子往林家走。
前儿个他在林愿那里套出了个大喜事儿:文哥儿和徐世航的亲事已经作废了,嫁过去的会是意哥儿。
就因为这句话,穆寒才放下一身顾忌,乐颠颠的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