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来的将军夫人赶忙让其他下人下去,她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了吗?”
陈婆子看着将军夫人脸上的期待,讪讪地垂下了头。
“世子他、他一句话也不曾说过,都是另外一个哥儿问话的。”
“哥儿?什么哥儿?”
将军夫人甚少出去聚会,所以根本不知道武状元已经有未婚夫的事情,而被邱少兴当面介绍了人的陈婆子却知道了。
“是世子的未婚夫,是个举人呢!”
这哥儿考上举人的甚少,陈婆子原本还觉得对方出身低,可一听对方是个举人,她又极为佩服。
“未婚夫?”
将军夫人整个人一晃,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夫人.....”
陈婆子见她这幅模样,顿时心疼极了,刚要上前扶,就听将军夫人道,“罢了,我本就没想过他能回来,更没想过他能理解我的处境,你去把常武叫过来,我现在只有他一个儿子了。”
“夫人!”
陈婆子一怔,这话是要放弃世子?
“他是咱们将军的嫡世子啊!”
啪!
站在窗外梅花树上的花雀闭上鸟眼,这巴掌可真重。
“常武也是嫡世子!”
它只听见将军夫人这么说道。
柳含文听完花雀的话后,似乎有些明白将军夫人的意思了。
当年自己的孩子被害后不知所踪,婆婆和假丈夫又没戳破孩子和真丈夫的事,即使婆婆对他们夫妻相处很反感,甚至不停地给假丈夫纳妾,可到底对假丈夫与将军夫人同进同出的事没有说半个字。
既然婆婆都默认了这个假丈夫,那就是默认了她可以一女伺二夫!
不管谁做将军,她都是将军夫人,这点是不变的。
穆寒才找上她的时候,将军夫人其实脑子也是乱的,她不能让穆寒才去报仇,一旦朱成铭死了,将军府完了不说,就是她跟了小叔的秘密说不定也包不住了。
再者他们又有了一个孩子。
所以穆寒才回去报仇对将军夫人来说弊大于利,她不能让对方这么做,所以阻止了对方不说,还说了许多伤人的话,为的就是让穆寒才忘记她这个母亲,离开京都不再回去。
可她到底心里有鬼,她可以对不起婆婆,对不起孩子,却不能对不起那个待她好极了的真丈夫。
可将军夫人又不能表现出对真丈夫的愧疚与思念,所以她将穆寒才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了,说是怀念穆寒才,其实是遮盖住想念真丈夫的那颗心。
就连朱成铭都被她骗了。
柳含文来到穆寒才的房间,穆寒才正在打坐,他在练柳含文给他的那套功法。
“那空间里有许多药材,靖王需要的时候咱们送过去以表诚意,到时候他就是不信咱们八分,也信咱们七分了。”
看着穆寒才,柳含文将将军府的事咽了下去。
“靖王手里的东西可不止这么点,他早就有反心了,只不过现在内忧外患一直没找到机会罢了。”
穆寒才起身来到柳含文的身边,他摸了摸柳含文的脑袋,“有话要说?”
柳含文抬起头,看着穆寒才那双深邃的眼睛,“将军夫人心里没有你,她想的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你难过吗?”
“难过?”穆寒才轻笑一声,摇头道,“我不难过,师傅早就看透了,当年他再三劝我,可我想到父亲在时,他们夫妻二人如此恩爱,怎么会因为那些虚实的东西变质,后来现实教我做人。”
他不是不难过,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难过早就被仇恨湮没了。
“我父亲的死绝不会那么简单,”穆寒才的声音很沉,“因为当年回来的副将都是朱成铭的人,我父亲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柳含文抿了抿唇,握紧穆寒才的手,“放心,该还回来的早晚都会回来。”
“是啊。”
穆寒才垂下头,抱紧柳含文。
薄文欢去靖王那里保证了可以提供药材,而穆寒才在朱成铭所管辖的地方翻天覆地,一点也没给对方面子。
皇帝得到暗士的汇报十分高兴,觉得这个穆寒才确实不错,深得他心。
五月,柳含书带着柳老三夫妇上了京都。
“大哥夫呢?”
柳含文将他们接进院子后,看向柳含书道。
“在大哥家呢,”柳含书与樊诺已经成亲了,只不过柳含书接到的调令正好在樊家所在的城池,所以便没带樊诺进京都来了。
“瘦了。”
柳王氏一边哭一边摸着柳含文的脸。
“就是,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看把你瘦成什么样子了!”柳老三也十分地不满。
柳含文确实瘦了,但不是饿瘦的,而是忙瘦的,荆清莲与靖王世子定下亲,也算与他们结盟了,两人本就有话说,所以成为盟友后走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