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晋阳看着最后一个还算清醒的魔修倒地不起,高处不胜寒的品了一口杯里的好酒,神情看来格外萧瑟。
“你……嗝……你……”
有一只手不服输的拍在桌面上,强撑着软烂的身体勉强没有倒在地上,苍白的脸蛋能看出酒醉的酡红,模样是正常情况下的英俊,和何晋阳这种不能比,但是他的反应却够得上平常标准。
“你、你这家伙,嗝,行啊!”
大吼一声,魔修傻乎乎的咧嘴笑了起来。
何晋阳习以为常的帮助他撑起身体,以不逊色于对方大吼的豪气说道:“是男人,酒桌前面就不能输,面子是皮,皮是什么?”
一面说着,一面给对方倒酒。
魔修:“皮就是喝!哈哈哈!!!”
这种时候谁还管逻辑这种东西,只要高兴就好。
闻到那馋人的酒香,魔修完全着了何晋阳的道,傻乎乎的喝了下去,就差和他称兄道弟了。
月光一洒,满地“尸体”呼呼大睡,空旷的大地酒香四溢,压根不需要去想他们喝了多少。
何晋阳望着他们,估摸着熟的差不多了,便试探性的开问。
“你们监视我多长时间了?”
魔修眼神发呆的呆滞好长一段时间,做了个六的手势说了声八。
“我跟你有,嗝,八个月了。”
那么从仙觉大会算起来的时间正好。
何晋阳想着要不是自己不经意间发现有人尾随,恐怕还真不会知道有魔修对自己这般执着。
想想从自己来往南域开始,就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啧,目的是仙器吗?
魔修迷迷糊糊的望着眼前模样不清楚,但看起来似乎有两个头的男子,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北风老兄你也来了,今儿个的两个头也很帅气啊。”
何晋阳:“……”
“对了,对了!你知道不?那个敢向帝君表白的小子,似乎……嗝,似乎快要登堂入室了!他奶奶的,咱们魔道的第一美人居然,嗝,落到正道手里,不成呜!那可是我梦中情人,不成,不把那小子弄入魔了,我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先不说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多么缺乏逻辑性,就说这信息量的问题,何晋阳似乎才从回忆里挖掘出某个自从离开仙觉大会后就下意识遗忘的绯闻。
嘴角抽动,何晋阳扇子也不扇了,出声问道:“你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假的吧。”
前句话暴露出他的不信任,后句话干脆就是放弃打探模式。
哪里想到对方虎目瞪大,满满的你落后时代的愤慨。
魔修:“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咱们尾随那个正道小子是为什么吗?这全都是帝君身旁那位大人的命令!娘希匹的,糟心,糟心死我了,呜呜呜为啥还要咱魔修保护他啊!身怀仙器怕他被人弄死了,要真这么废物,咱胡千岁就要先砍了他!呜呜呜……”
“……”
何晋阳再一次从信息量巨大的醉话里提炼出自己想要的。
首先正道小子不用说,肯定是自己,出现至今的所作所为估摸着已经被对方划分好立场了,但其中错误就先不谈,主要是——帝君身旁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那个人,是谁?
托腮思索,现在看来,这些人,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关系才会监视自己。
有心想要继续刺探,何晋阳语气尽量平淡,又加上适当的愤怒。
“那位大人干什么给正道搞特殊化!”
“对啊!”对方立马上钩,大声悲愤道:“上一个追求帝君的魔修两千年前还在生死路下受折磨呢,凭啥他正道的就不用!”
何晋阳声色并茂道:“对呀,对呀,所以那位大人在想啥?”
魔修胡千岁:“我怎么知道!”
何晋阳:“……”
“不过……”胡千岁仿佛想到了什么,迷迷糊糊道:“他确实是最了解帝君大人的心思的,这点儿我们都清楚,嗝,说不定真是……真是帝君对那小子动了心思……”
何晋阳:“……”
额头似乎生出冷汗,真被一魔帝盯上,自己想干啥似乎都干不成了。
“哦,对了,你是谁?”
胡千岁睁着虽然大,但明显定不准焦距的眼珠杵到何晋阳眼前。
何晋阳抹把脸,弯眸凑近乎:“我是你刚认识的朋友啊。”
胡千岁懵着脸道:“朋友?我什么时候有过朋友了?”
何晋阳抓住他的手在他眼前晃晃。
“你看,不是朋友的人能碰你手吗?”
胡千岁眯着眼睛仔细看看,发现自己的手是被对方握住了,遂迷糊着点头道:“是呢,可是,我啥时候有的朋友?”
问题又绕回来了。
何晋阳笑道:“你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