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回家的时候是顶着一身风雪回来的。
刚把驴车还给人家,与主人多说了两句话,出院门还没几步路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快去洗洗,”林雨将衣服找好对着唐风道。
“好,”唐风将热水舀好,提到洗澡的小屋子中,在接过林雨手中的衣服,“久等了。”
林雨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回来就好。”
唐风本想抱一抱林雨,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还有残余的雪粒便又放弃了。
郭家老夫夫是抱着豆豆就不愿意松手,一个劲儿的疼爱着。
就连一直想抱豆豆的唐父都没机会下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唐风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与大家伙儿坐在火堆边上取暖,林雨刚刚才听唐阿么说完今儿上午发生的事儿。
“明明都看到他们顺驴了,怎么被抓住了还不承认呢?”
郭老么闻言狠狠的叹了口气,“那苟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村里没少丢鸡鸭,都知道是他们家干的,偏偏没有捉住过对方!狡猾的很呢!”
“偷了鸡鸭没去苟家找吗?”
“找?”
郭公冷哼一声,“他们才不会留下证据,不是立马就卖了,就是去没有人烟的地方给吃了,和泥鳅似的,抓都抓不住!”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带着你们三舅去山上摘野菜,那次我们运气好,找到了好大一堆嫩极了的野菜,这手里拿不到这么多了,所以就放在离我们不远处的石头上,结果没一会儿一回头就不见了!”
唐阿么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生气,“看着苟老大抱着我们的野菜跑下山,我们追到苟家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们的野菜,那苟阿么还骂我们污蔑苟老大,说苟老大一直都在家睡觉,真是气死了!”
林雨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还是一家都是这个德性。
“放心,这次你们三舅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村长也是拿苟家人没有法子才会忍他们这么多年,这次被抓了个现行,村里以前丢过东西的人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唐父点了点头,“这种人待在村里子简直就是一种祸害!”
“可不!”郭公厉眼道,“那次去喝酒席,苟老头还顺走了我一根旱烟杆呢!没有见他用过,定是拿去卖了,那烟杆还是三儿从县城给我带回来的呢!”
“还有那次……………”
这一说起了头,便止不住嘴,郭家老夫夫与唐阿么把记忆中苟家人做的“好事”都给说了一遍,听得唐父气的很,林雨与唐风也被这苟家一家子的所作所为给惊的厉害。
第二天上午,风雪小了不少,可是却不见停,唐家人自然不会放郭老夫夫回去,唐风与林雨带着豆豆与礼品到王老秀才那里拜年,吃了午饭逗留了一会儿后才回到家中。
“来客人了?”
林雨看着家门口的驴车说道。
“先进去吧。”
唐风撑着伞护着林雨与豆豆进了屋后,才将伞收好。
“回来了,你们三舅还有他们村村长来了。”唐阿么笑着从灶房探出头说道。
“阿么煮茶呢?”
“是呢,来了客人,我想着煮些热茶再上些糕点。”
林雨抱着豆豆走了过去,“我来帮您。”
唐风拍了拍身上残余的雪渣子,抬脚进了堂屋。
堂屋的木炭火堆周围坐了一圈的人,唐父,郭三舅,郭公以及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
“回来了,这是邓村长还有他的小儿子邓朋。”
唐父对着唐风介绍着来人身份。
“这就是唐秀才老爷吧!”邓村长站起身对着唐风说道,“这次的事儿真是对不住。”
“我们已经将苟老么与苟老三交给了镇上的府衙设点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们绝对不会包庇!”
“常听我阿父说邓村长是个做事大气又果断的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呢,请坐下说话。”
邓村长见唐风一脸的温和,并不见怒色后,也松了一口气,他就因为这种事儿而怕得罪了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秀才老爷。
唐风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以后的日子还这么长,定是会越爬越高的。
唐风到没有过多的去猜测村长的心思,对他来说驴车完好,唐家夫夫完好,苟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就是很好的结果了。
他可不愿意在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花这么多的时间。
邓家老三今年二十一岁,也是一个读书人,偏偏考了好几次都没能中榜,这次他一是陪着邓村长过来致歉,二是想要看看这么年轻,考一次就中了的唐秀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得到对方的一些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