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像是秀才老爷啊,切, 没出息。”
还在他知道分寸,最后几个字说的只有他自己听的见。
身旁人只听到他说的前一句话, 后面倒是没有听清。
“能帮着岳家做到如此地步,还是这样的秀才哥婿,我倒是觉得很难得呢。”
旁边桌子上的周明听见这话, 别开了头, 好什么呀好,嘴巴比哥儿还毒。
这一别开头又正好对上准备去迎接夫郎的林壮,顿时眼圈儿就是一红,黯然伤神。
林雨的身子月份开始大了,林阿么不让他帮忙, 于是他便将家中好好地收拾了一番以后才来的林家。
唐风正在喝着水解渴,就听见自家夫郎的声音了,连忙把碗放下,转身对林雨说道。
“岳么找你呢,问他啥事儿也没说,你去看看,小心路下。”
林雨点头,往灶房里去了。
上次做新郎官的时候唐风身子不好,觉得累,现在别人成亲,他的身体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可还是累。
不过当一天的尘埃全部落定,新人进了新房以后,唐风看着岳父岳么以及自家夫郎的笑容,又觉得太值了。
回家后唐家一家人都困倦的很,简单的洗漱一番后,众人便都睡了。
过了几天,唐父在饭桌上提起夫子的事儿。
“我去找了他们几人,除了文家秀才有些推辞外其他的都应了。”
唐阿么一听文家秀才推辞,脸上就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不知道吧,昨儿个,”唐阿么的脑袋往文家方向扬了扬,“人家在大伙儿面前说了,文书马上就要去容城上考举人老爷!”
“嘶!”
唐父听得倒吸了一口气,“怪不得文家一众推脱呢!原来是要上考啊,那也是好事儿,给咱村子攒了面子!”
唐风和林雨变现的都很平淡,唐风是没兴趣,林雨则是觉得只要和唐风没关系的事儿他便没什么太大的感触。
“可怜了那文家哥儿了。”
唐阿么一脸的可惜。
“关文家哥儿什么事儿?”
唐父不解的问道。
“说是要等文秀才从城里回来得到考取结果后才考虑文家哥儿的亲事呢。”唐阿么越说越觉得那文阿么太狠心了,文清可不小了。
“罢了罢了,这也不是咱操心的事儿,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小雨身上吧。”
唐父最头疼唐阿么的喜好了,偏偏怎么说也说不听。
“对了,阿风王老秀才让你明儿没事儿后过去聊聊。”
唐风应下。
唐风是个中医。
可是他现在待的地方大病没有出现过,倒是小病不断,但唐风觉得能接受,没有大病嘛,是好事儿,可是当他被村民拉着来看驴的时候,他就不淡定了。
“这...。”
“唐大夫!求求您看看我家妞妞吧!我们一家老小就指着她活着呢!要是妞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不活啦!”
唐风:“.....我尽量吧。”
他毕竟不是兽医啊!
“谢谢唐大夫!谢谢唐大夫!夫郎!听见没?我们家妞妞有救啦!”
“听到了夫君,唐大夫谢谢您啊。”
唐风:“.....不谢。”
尽量这个词到底是没有听进去啊。
可是这要是没有医治好,那可就是砸了自个儿的招牌啊!
唐风憋着一张想要叹气的脸,蹲在驴圈里,看着它。
站立不安,唐风捡起一块干枝碰了碰它的肚子,这被称为“妞妞”的驴立马就起卧,唐风小心的搬过它的脑袋,凑过去闻了闻,口干而臭,再俯头听了听,肠音减弱,再仔细瞅了一眼驴身,腹围增大,再摸一摸,便摸到肠内有坚硬,那是结粪。
唐风松了口气,离开了驴圈。
那眼巴巴看着唐风动作的夫夫二人连忙围了上来,“唐大夫,我家妞妞如何了?”
唐风沉默的一会儿,组织了下语言,“该是吃了粗硬难消化的草料,而吃食过多但是饮水不足,所以食盐不足引起的肠阻塞。”
夫夫二人听得晕乎乎的,不甚明白。
唐风叹了口气,“我开点药,熬制给它吃吃看吧。”
这回听明白了,二人直点头。
附子9钱,细辛6钱,大黄15钱,代赭石30钱,莱菔子30钱...,唐风将这道用于温阳运脾,通降逐积的温阳通痹汤药的药材写了下来,交给两夫夫。
“试试吧,不行再来找我,但是最好还是找一个懂畜医的。”
“肯定能行的!”
唐风看着面前一脸“我们相信你”的夫夫,顿时想要扶额,“谁与我回去拿药?”
“我!”
将药与煎制的方法说给那人以后,唐风便一直想着那只驴,就怕突然出了什么事儿。
唐家人倒是不知道这事儿,只是看着唐风老在院子里溜达,觉得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