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抬手抱抱人,但只克制地用眼神上上下下将元里扫了一遍,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瘦了。”
元里今日穿了件蓝衣,衬得面白如玉,俊秀非常。闻言他便抿唇笑了,笑窝里盛满了打趣,“你这是心里觉得我瘦,才看我处处都瘦。”
“本来就瘦,”楚贺潮道,“再瘦就硌手了。”
元里看了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楚贺潮嘴角勾起,心里发痒,也听话地不说了。
晚上,众人都在楚王府吃了顿饭。饭桌上,楚贺潮的亲兵拿着骨力赤的头颅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杨忠发看着这颗头颅就觉得大快人心,他畅快地一杯杯酒下肚,又哭又笑,拉着袁丛云喝酒。
袁丛云知道他心里的苦楚,闷不作声地陪着他喝。最后这一帮人喝着喝着,就醉倒了七八个。
元里哭笑不得,派人将他们送回了家。等人一走,元里顿时往后一靠,浑身松散地伸了个懒腰。他还没吃饱,转头问楚贺潮道:“你还吃吗?”
楚贺潮刚刚也没动几下筷子,就点头道:“给我来碗面。”
元里想到了厨房炖了一天的鸡汤,便让厨房上两个热菜,再来两碗鸡丝面,让他们在鸡丝面里头窝个鸡蛋,再来碟爽口的小咸菜。
厨房里一直有人候着,怕他们饿着,厨子用最快的速度把饭送了上来,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元里之前酿的果酒。
这果酒颜色澄澈,透着一股绿意,楚贺潮喝上一口就觉得酸甜可口,余味又很清爽,胃口一下子打开了,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两道热菜一个是红烧肘子,一个是炭烧烤肉,冒着油汁,香味直勾得人口齿生津。
特别是那肘子,水晶一样,还颤啊颤的,一看便软糯香甜。
厨房还给送上了青菜和调料,这也是元里弄出来的吃法,把肉包在菜叶里吃既解腻又丰富了口感,厨房如今上烤肉是必备要上菜叶了。
楚贺潮撸起袖子开吃,和元里两个人生生吃出了一鼻头的汗。等他俩吃饱,菜也全没了。
元里瘫在椅子上,“过瘾。”
楚贺潮故意道:“你可真能吃。”
元里踹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你比我更能吃。”
碟子里还有点肉汁,楚贺潮拿着干粮沾着吃完,又喝了两杯果酒,“这东西好喝,你怎么弄出来的?”
“杏子酒,能开胃,”元里嘿嘿一笑,“果酒嘛,你可以稍微多喝一点。”
楚贺潮啧了一声,“这一壶也就五六杯的量。”
两个人说了说话,元里的眼睛便开始耷拉着犯困,他往左右看看,没人,便朝楚贺潮伸出手,“哥,困了,想回去睡觉。”
楚贺潮被媳妇撒娇弄得心里头怦怦跳,上前就抱住了元里,带他往屋里走去,“多大人了,怎么还越来越懒了。”
元里手环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埋在楚贺潮的脖颈里犯懒,“你是不是抱不动我了?你抱不动就直说,我自己下来走。”
楚贺潮道:“再来两个你我都能抱得动。”
元里也不说信或者不信,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就感觉到楚贺潮托着他的手正在乱摸,动作火热。
他睁开眼睛,幽幽地道:“你不是说我瘦到硌手,怎么还摸得这么起劲?”
“不硌手,这样刚刚好,”楚贺潮拍了拍元里,气息微喘,“不胖不瘦,有肉的地方软乎,没肉的地方劲瘦,我最爱你这样子了。乐君,睡觉之前,咱们先玩一下?”
元里没出声,嘴唇却轻轻咬了下楚贺潮的喉结。
楚贺潮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浑身都要爆炸。他抱着元里大步跑到了卧房里,门一关上便将元里压在了门上。
漆黑的屋子里水声响亮,过了良久,元里咽下了嘴里的口水,男人顺着他的脖颈向下,尝到了一嘴咸味,笑了,“没洗澡。”
元里脸一红,“那就别闹了,睡觉。”
“哪能?”楚贺潮的声音越来越低哑,喘息声性感,“不嫌弃你。”
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楚贺潮好像能看到一样,“是不是翻我白眼了?”
“……”元里嘴硬道,“没有。”
楚贺潮哼笑一声,一路往下亲,一口含住了蚊子包,使劲吃了两口。
含糊地道:“想死哥了。”
元里仰头,脖颈冒着细汗,他呼吸也乱了。
*
第二日,两个人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光都要照屁股了。
偶尔睡一个懒觉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元里挺尸躺了好一会儿,才跟着楚贺潮一起起床去吃饭。
忙完了安置难民和乌丸俘虏的事,元里便抓着楚贺潮问他战场上的经过。
楚贺潮三言两语说了,又道:“元里,你应当经常去幽州兵的军营中转一转,让幽州兵都熟悉、认识你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