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砍了很多树,还有一部分没拿回来,”楚贺潮揉着眉心道,“这种小事让亲兵去做就行。你想跟我一起去?”
元里摇摇头,低声道:“我发现了一座煤山,今日带人去挖煤吧?”
楚贺潮皱眉,“你还派人去找煤炭了?”
他神色变得意味深长,“元乐君,你有很多秘密啊。说说,男朋友又是何意?”
元里沉吟了一会,他并不怎么喜欢和爱人之间隐藏秘密,但系统的事情对于一个古人来说显然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最后,元里坦然地道:“我确实有很多秘密,但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你说,等到我想好如何跟你解释的时候,再跟你说好不好?”
男人不说话。
元里叫道:“哥。”
楚贺潮败退连连,他揉着太阳穴,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说法,“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这么黏糊地叫我,你哥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元里盯着他嘴边的笑,翻了个白眼,“男朋友就是我男人的意思。”
楚贺潮啧啧,“挺有意思。”
亲完回来,元里的父母亲已经等在膳厅了。
元颂与陈氏自从来到蓟县后,就一直同元里楚贺潮住在一起。他们本来是想要搬出去住,但因为儿子和楚贺潮一直忙着楚王夫妇的葬礼和政务的事,他们也就没说,怕打扰到元里。
这会儿看到元里的事情告了一段落,楚贺潮也好像从父母死亡之痛走出来了一些,饭桌上,元颂就将想要搬出去一事说了出来。
元里本想要劝说他留下来,但一看元颂的模样,就知道他爹不是客气,是真的想走。
也是,元家人和楚贺潮住在一起也很是不自在。元家从汝阳带回来的人很多,东西也很多,又不是没钱买下一个庄园,肯定是觉得自己住更方便。
元里转念一想,他和楚贺潮的关系也并不单纯,要是真被元颂陈氏发现,怕是不得了。
元里道:“您要是真想搬出去,我今日便去给您找处好宅子。”
“不用你找,”在年纪轻轻却已然是一州刺史的大儿子面前,元颂怎么都压不下去嘴角的笑意,他乐呵呵地道,“我已经看好了一处宅邸。”
元里问:“是哪里的宅邸?”
元颂说完之后,元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那处不错。”
得到元里的赞同,元颂更是高兴,不由道:“里儿,你同我们一起过去住吗?”
楚贺潮拿筷子的手微不可见一顿。
陈氏也忍不住轻声细语地劝道:“里儿,你爹说的是。你也同我们一块住过去吧,娘快两年没见到你了,如今我和你爹都来幽州了,你难道还不和我们一块儿吗?”
“伯父,伯母,”楚贺潮放下筷子,接过仆人递来的巾帕擦着手,神色淡淡地道,“楚王府已经修缮好了,乐君虽是你们的儿子,也是我的大嫂,他不住在楚王府着实有些不好。”
元颂也想起了这一茬,他深深叹了口气,“将军说的也是。”
“还请两位放心,”楚贺潮道,“我会照顾好乐君。”
元颂没有想到这位凶名在外、羁傲不逊的大将军会这么谦逊有礼,一时对楚贺潮的好感大涨,感激道:“那元某便替小儿多谢将军了。”
陈氏也对着楚贺潮笑了笑,温声道了谢。但等吃完饭和元颂一同回房时,她却忍不住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泪珠。
元颂低声责骂道:“好好的,你哭什么?”
陈氏哽咽道:“你在外只得意于你的儿子身居高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你可曾心疼过里儿的艰难?你看看我们来幽州的这十几日,里儿可有过片刻的空闲?他才十九岁啊,府里府外事事都要了然于心,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我这个当娘的也就偶尔才能在吃饭的时候见见他,这十几日,你看看他都瘦了多少。咱们不在幽州就罢了,这都来到幽州了,还不能和里儿住在一块,我心里能不难受吗?”
元颂恨铁不成钢地道:“里儿争气还不好吗?你当初同你娘家求了多少次,又费了多少心思才让里儿有进入国子监的机会,你这是当上刺史母亲之后,就把这些艰苦都忘记了?”
陈氏还是哭。
元颂叹了口气,也知道她心里都明白,只是一时难受而已。算来算去,他们的儿子还没到二十岁呢。
他也不再说,毕竟当娘的怎么会不心疼儿子。
*
当天,元里便带着人去了煤山挖煤。
系统出手很大方,给他的煤山很大。元里找准地方令人开始挖,没挖多久,黑黝黝的煤炭便显露了出来。
这座煤山被元里命名为“黑火山”,随着时间的延长,黑火山的煤炭越挖越多,堆积了整整两个仓库。秋收之后,幽州收上来的税收也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蓟县,幽州各地的粮仓都已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