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贺潮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有些欲罢不能。
靠在树上的青年头发乱了些,发冠要掉不掉,满面潮红,双眼却明亮有神,看得楚贺潮又有些口干舌燥。
男人低头,又亲了两下。元里嘴唇黏着,鼻息间都是两个人的味道。
被亲得耳晕目眩的,楚贺潮又低声哄道:“张嘴,让我进去。”
元里推了推人,说不行,“你没发现吗?你戳到我了。”
都是年轻人,元里自己心里也有点燥。
但是他没谈过恋爱也见过猪跑,他们才第一天确定关系,亲上嘴已经很快了。
元里觉得他们还是要循序渐进的。
楚贺潮道:“没发现。”
元里瞪他一眼,觉得他还真是不害臊。男人却笑着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拉。
树叶掉的更多,那几只看热闹的鸟雀拍着翅膀就飞走了,在林子上空盘旋。
蛙叫响起,小飞虫在周围乱飞着捣乱。
深春的傍晚,天气不冷不热,树底下的人却出了一身的汗。元里累了,没忍住捏了一下。
闭着眼压在树上的男人浓眉紧锁,痛得闷哼。
元里看着他的脸。
汗水滑落,英俊的脸庞碾转出来性感又隐忍的神色,下颚绷起。
元里移开眼,觉得心跳有点快。
楚贺潮睁开了眼,又气又笑,“这么坏呢?”
元里抽出手,在他身上不客气地抹了几下。男人满足后的神情很是餍足惬意,他也没在意,拿着手帕草草清理了下自己又处理了周围之后,牵着元里的手继续在湖边散步。
路过几颗柳枝快要垂到湖面上的绿柳时,元里忍不住伸手摘下来了一个长枝条,在手里鼓弄,“我跟你说个事。”
楚贺潮也摘了根草在嘴里咬着,浑身透着股懒洋洋的劲儿,“说吧。”
“你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安置伤兵的办法吗?”元里问。
楚贺潮点点头,嘴里那根青草晃来晃去,“记得。因为有你安置伤兵,士兵跟着我打呼延乌珠时才会那么拼命。”
元里抿唇一笑,“我之前说过,伤兵的作用很多,有一条就是可以派他们深入底层,从底层掌控幽州的每一个角落。”
这相当于也是伤残士兵的再就业了。
当然,他们不止可以深入底层当个消息收集人员,还可以成为村长或者小官小吏,元里会教导他们识字和知识,他也希望这些伤残士兵们可以将这些知识从基层开始教导给百姓。
元里也不是期望百姓能学到什么大知识,但是他希望百姓能够开始识字,哪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能多识一个字就多识一个字。
这是元里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的野心。
他想要打破士人对百姓的学术垄断,想要开启民智,想让察举制变成科举制,给百姓鱼跃龙门的阶梯,让那些毫不在乎人命高高在上的士人们失去他们的特权。
但这个目标是要慢慢来的。
他继续说道:“幽州内的胡人很多,其中的绝大多数已经和北周的百姓成婚生子,融入了北周,这部分人是无法驱逐出幽州的。但还有一部分的细作刺客混迹在了其中,我想让受伤不重的伤残士兵混入其中,从底往上探查,可以缓缓排查整个幽州内身份存疑的人。”
“而且还有蔡集的这件事,”元里叹了一口气,手里的柳条已经编成了一个草环,他抬手把草环戴到了楚贺潮的头上,发愁道,“你看,蔡集说不定都知道了一些洛阳传来的消息,我们一个大将军,一个幽州刺史,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楚贺潮长相英俊得充满男人味,带上满是绿叶的草环后有些好笑。他嘴角抽抽,把草环摘下来放元里的头上,“洛阳也有我们的人。”
元里眼睛一亮,顿时压低声音问:“什么人?”
楚贺潮看他一眼,懒洋洋地道:“凭什么告诉你?”
元里:“……”
他转身就走。
楚贺潮几个大步走上来,搂着元里的肩膀调笑,“生气了?”
元里板着脸,不苟言笑。
楚贺潮站起身,往周围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人,便从背后抱住元里,宽阔的腰背弯着,下巴垫在元里的肩头上,低声哄着,“是不是又在骗我生气?”
他的气息喷洒在元里的脸侧和脖颈,元里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想装也装不出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开,偏过头,使劲躲着他脑袋,“太痒了,你快起来。”
楚贺潮低低笑了两声,在他脖子上亲了亲。
到了晚上,男人有了点胡茬,扎人,又痒又痛。
头上的草环歪歪斜斜就要掉下来,被楚贺潮一把抓住,重新又戴在了元里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