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刘骥辛倒吸一口冷气,惊讶至极地看着这些乌丸人。
“造反”两个字如同地雷一般,刹那之间把乌丸人炸了一个猝不及防,即使是骨力赤也脸色猛地一青。
这样的锅,谁敢背得起?
乌丸人平时买卖的盐基本上都是私盐,但这事从来没有人拿到明面上去说。达旦又惊又怒地指着刘骥辛道:“竖子莫胡言乱语,那你怎么不说你主曾也卖过我私盐!”
“大人应当记错了,”刘骥辛慢悠悠地反驳,“我主何曾卖过你私盐?我主只不过是拿盐和你换了人和一些东西而已。”
达旦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咬牙道:“老子不和你们文人玩咬文嚼字的把戏。我们也不是卖私盐,也只是拿盐和你们换东西而已!”
“原来是这样,”刘骥辛恍然大悟,好笑摇头,“大人下次可要好好说清楚才是,在下这心都快被吓得跳出来了。”
元里一脸赞同地道:“长越说得对。不过诸位也别着急,说清楚便好,道歉就免了。说吧,那你们还有多少盐?”
达旦死死攥着拳头,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才说了有多少盐。
这些盐并不多,因为元里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倒卖,所以每次给张密的量都卡在刚刚好的程度。
等他们说了之后,元里又问他们想换什么。
乌丸人想要的不外乎布匹粮食和茶叶女人,元里听完,看向骨力赤,“大人在信中曾说过,若是这袋盐令我不够吃,那就再送我一袋盐?”
他分明说的是再送半袋盐!
但在这种时候,纠结于这种小事显然丢脸极了,骨力赤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元里拍板道:“一袋盐还吃不出什么味道,等吃完大人送来的两袋盐,再说此事吧。”
彼此试探到此结束了一段,达旦并不满意,却在骨力赤的眼神下愤愤坐了下来。但乌丸人想要给元里一个下马威的目的还没有这么简单。
吃着吃着,骨力赤便看向了左桑。左桑当即大声道:“美酒美食,没有歌舞助兴实在太平淡了。我愿让我手下的勇士出来,和刺史手下的人比一比,以此让诸位开怀开怀。”
这样的场面,乌丸人主动挑衅,若是不应征,元里这刺史之威便别想要立起来了。但若是应征却输了,那更是别想要威慑这些乌丸人了。
元里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这样,等到这会儿听他们一说,也只是在心里想到,果然来了。
他放下筷子,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们要派出的勇士是谁?”
乌丸人后方的亲兵中走出了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士卒,这人粗看快有两米出头,凶神恶煞,眼冒凶光,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左桑哈哈大笑,朗声道:“这是我部落的勇士塔木沓,他有的一大把力气,不知道刺史大人手底下可有和塔木沓一战的人啊?”
杨忠发脸色一肃,站起身道:“我和你来!”
骨力赤悠悠笑了,“杨将军莫急。这是我们和刺史大人的比试,你一个北疆的将领,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杨忠发又沉着脸坐了下来。
楚贺潮倒是很平静,“稳住,元里不一定会输。”
元里果然脸色变也没变,看向了自己的部下们,问道:“有谁想要与这位勇士一战的?”
邬恺、汪二同时站起身抱拳道:“属下愿一试!”
元里颔首道:“不急,一个个来。邬恺,那你先去打个头锋吧。”
邬恺满面刚毅地应是,他大步走到了塔木沓面前。
他俩皆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大力气的人。塔木沓不敢小觑此人,面色严肃地摆出了架势,邬恺也是无比的专注,谨慎地道:“请。”
邬恺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输,否则丢的就是元里的脸。他已经做好了豁出命也要战胜塔木沓的准备。
两个人很快战在了一起,塔木沓扬手就攻击邬恺胸膛,邬恺翻身躲开,抱着塔木沓的腰部就想要把他掀翻,但塔木沓的下盘太稳,他没有掀动。
塔木沓趁机重重锤击着邬恺的背部,邬恺闷哼一声,又立刻去攻击塔木沓的腿部。
地上被他们的力气压出了好几个脚印,两个人势力均敌,打得脸上充血,一时分不出胜负。在场的人紧紧看着他们,刘骥辛詹少宁几个文士面色淡定,心底不断给邬恺叫阵。
冲!用力!他娘地攻击下盘!
不能输啊,邬恺,千万不能输。
或许是他们的祈祷有了作用,邬恺最后硬生生地将塔木沓打倒在地,并死死压着塔木沓不让其起身。
“好!”杨忠发直接激动地站起身不断鼓掌,双手拍打得通红,“好!”
汪二也看得满脸兴奋,恨不得上去冲上去和邬恺一起,也跟着激动叫道:“奏胜,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