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妇带娃改嫁(106)
且从报纸宣布恢复高考到考试时间,前后只有五十天,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想要复习并且成功考上大学,谈何容易?
如果没有过人的毅力和天赋,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徐海平不负众望,不但考上了大学,考上的还是全国重点高校,家里人喜出望外,早早地就把房间收拾出来,只等徐海平从乡下“凯旋”。
这年,徐海州一心扑在了“投机倒把”上。
他想挣一笔大的,多挣点钱稳定后再试一试高考。
77年尾声,他跟着候才军去拉了一趟大批量的小麦,无意中被公安发现,人财两空!因为这个意外,鞍市的倒卖市场被大范围绞/杀,无奈之下选择与候才军南下,对外宣称去做生意。
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徐海州谁也没告诉,只是很突然地告诉家人,自己要和朋友南下做生意,他说南方机遇多,能挣大钱。
徐家老小都不同意,什么挣不挣大钱,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挣什么大钱?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才是幸福!尽整些歪门邪道……
从前多勤劳好学的孩子啊,高中毕业后,人好像一下就变得圆滑了,爱投机取巧了……
家里没人能理解他,关键徐海州什么也没说,表现出来就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态度,兄弟俩难得大吵了一架。
徐海平觉得弟弟太没出息了,分明就是个学习的料子,好好的一个聪明孩子不去考大学,为了一点点眼前的蝇头小利居然去搞投机倒把!
考上大学以后,还愁找不到好工作挣不到大钱吗?非得把大好青春糟蹋在这样的事儿上?
临行前徐海平没送他,徐家人除了他妈,没一个人到车站来。
徐海州孤独的上了火车,远离故土,来到两千多公里外的黎安市……直到如今,在这里安了家,娶了媳妇。
故事很长,他长话短说,再少的字眼也无法倾诉他的煎熬、他的压力。
乔露听完整个人都沉默了,心口像被人用钝刀豁了一条口子,又疼,又煎熬。
“那……今年春节……咱、还回去吗?”
室内一片沉默,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昏天暗地,他才哑着嗓音说:“不想回去。”
“为什么。”
徐海州咽下苦涩,拥她入怀,将她抱得紧。
“他们不喜欢你。”
他怕,怕她受委屈。
十八岁投机倒把,没怕过;二十岁南下,没怕过;二十五岁娶了单亲妈妈,更没怕过。
乔露是他活了二十五年,想要捧在掌心的宝贝。
天晓得,在与她结为夫妻的这两个月来,他有多快乐,有多幸福和满足。
然而有多幸福就有多忐忑,有时候午夜梦回,他多怕这两个月的美好只是黄粱一梦。
虽然父母和哥哥的意见也并不能阻止什么,他仍旧忐忑,一丝一毫的危险他都怕会破坏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
他不愿他们好不容易组成的幸福一家,像彩虹色泡泡,一戳就破。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每个月寄三十块钱回家,证明你心里还是很惦记他们的,既然你把他们当最亲的家人,我们又是夫妻,你的亲人我当然也要认识,不论他们喜不喜欢,总要见上一面。”
况且徐海州每年春节都回家过,今年娶了媳妇反而不回家,这让他的家人怎么看待她?
觉得她吹枕头风?觉得他是个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
乔露痛恨自家大哥的不作为,也痛恨嫂嫂的专横,她不希望自己在外人口中是牛巧丽那样的儿媳妇,也不希望徐海州变成像她大哥乔国斌一样的儿子……
“不过你要是真不希望我过去,我也没所谓的。”这年头出远门都是火车,北方到南方少说也要三四天打底,这么长的路程,还带着三岁的乔安,舟车劳顿,要是能不去自然是最好的。
徐海州再次沉默,用那高挺的鼻梁骨一下一下在她脸颊蹭n动,动作不安极了。
“嗯,年后再说吧,现在太晚了,火车票不好买。”八十年代也有春运,也是人挤人,尤其是硬座,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
乔露点点头,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便转移了话题:“上次让你买的小床,买了吗?”
“嗯,已经找到了,明天去取。”
两个人之间忽然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
“今天还做吗?”乔露嘴巴捂住棉被下,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做什么?”他问。
黑暗中,乔露脸微红,没好气地推开他:“不做就算了。”
本来有点可怜他,想用“行动”安慰他,没想到这人装纯……乔露咬着牙齿掐他的脸。
徐海州低低笑出来,笑音醇厚而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