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到了您手里?”
陈满芝略微思量,神色有些疑惑,“是在明华寺之后弄丢了?”
葛妈妈点点头,“是的,我们回府后也一直在找,却没有发现,后来夫人她就……”说到此处,一抹怒色,悄然掠过她的眼,“陈仲海这个小人!”
“他知道那个男人对夫人有意,为了巴结他,就连着几日带夫人出府,根本不让老奴近身伺候。”
陈满芝陡然起身,“那么,母亲是怎么遇到那个男人?”
葛妈妈敛了神色,“我们在明华寺的那几日,寺里来了个伤者,恰巧夫人懂些岐黄之术,便应着主持的请求,替那人治病,因此也就耽搁了回府的日程。”
“后来回府路上,马车出了点问题,在马行里就见到了那个男人!”
陈满芝在屋内踱步,沈立奎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林氏,后来以利诱之,使得陈仲海拱手将林氏奉上,那么那封密函,多半是在那个时候不经意间得到。
她转身落座,看着葛妈妈,倏然道:“母亲的玉佩,会不会是在寺院里遗落?还有她救的那个人是谁?”
听闻此言,葛妈妈也一愣,那几日,那人发烧,夫人连着都候在一边,若是玉佩丢失,被他拾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娘子的这说法也不无道理,只是老奴不知那人是谁,不过寺里的僧侣叫他蒋郎君。”
“姓蒋?”陈满芝微微蹙眉,林氏的玉佩遗落被旁人捡到,而现在这玉一分为二,一半为芸娘持有,而另一半,是在纸扎铺那个男人的手里。
芸娘的丫鬟说过,那玉应该是那男人的东西,若是那个蒋郎是孩子的生父,会不会跟纸扎铺了里的是同一个人?那么他当时要去祭祀的是谁?
陈满芝心里隐约有了猜测,“那人有何特征?”
葛妈妈一愣,不知道她打听这个有什么用,“老奴远看了几回,那郎君异常俊美,至于他的特征,老奴自是记不住了。”
“我知道了。”陈满芝起身往外,吩咐周妈妈让人去一趟林氏的茔地。
葛妈妈看着她还站在门口处发怔,便上前问,“这玉,跟夫人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如今沈氏得了报应,陈满芝并不想把事情说太多,她微微一笑,“没什么太大关系,只是我随口一问。”
她挽起妇人的手,“你先下去休息,以后府里的事,就多拜托你了。”
耳边一阵脚步声,二人转头了,就见念平脚步匆匆从厢房走来。
“娘子,三娘子醒了,这会儿疯了,要说杀了大娘子,奴婢们拦都拦不住。”
葛妈妈看着她,微叹一声,此时再一次踏足陈府,恍若隔世,一切早已经面目全非。
“一同去看看吧。”陈满芝道。
而后,三人一同去了文笙院。
文笙院两进出小院,朝南房子一栋两层高的小楼,陈悦颖住在楼下,彼时,陈仲海还未回府,文姨娘先行一步到了院子。
“你个老不死,别以为你不知道我母亲出了事你那点暗喜的心。”
才靠近正房,陈满芝在外就见听见陈悦颖骂咧的声音传来,她透着窗隙,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内的情景。
文姨娘脸色涨红,气咻咻的指着发怒的陈悦颖,“给我按住了,如此大逆不道……”
陈悦颖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老东西,我为什么不敢骂,你个老不死,要不是上次你,怎么会让那个贱人躲了过去。”
“我要让你父亲把你送走…”文姨娘气得发抖,她来府这么久,还没有被哪个人这样骂过,哪怕宋小慈,也从未对自己造次,“真是反了天了。”
“老不死的东西,你以为谁不知道你给祖母下药那点破事,你敢把我送走,我就让敢让你骚了一身腥!”
“你,你……”文姨娘气得说不出话,“给我掌她嘴,不孝的东西,沈氏怎么教得你这种东西来。”
丫鬟瑟瑟的看着气焰正冒对峙的二人,谁也不敢动,见此,陈满芝迈步进了里屋。
陈悦颖一瞧见门口进来几个身影,“陈秋蔓,你竟然算计我!”
陈满芝移步进了东稍间,画溪一脸花的跪在一边,看着情景,想来陈悦颖已经听说了府里的近况,她转头看着文姨娘那青红交错的脸色,不自觉的抿嘴微笑,叫了一声,“姨奶奶。”
“母亲出了事,三姐情绪激动再所难免,您不要跟她计较。”
文姨娘看着她盈盈一笑的脸,听着她恭敬的语气,心里的气缓了大半,果然还是林氏生的孩子好。
陈悦颖听闻她一声甜叫,恶心的呸了一口,轻蔑道:“这马屁,拍得可够响的。”
文姨娘又想到陈满芝把陈悦颖绑起来的作为,她不禁冷了脸,“看你做的好事,把这府里搅的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