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未時回府后没见他有来过。”
陈满芝思虑,按陈仲海的性子,徐萧年硬闯芳庭院的事他应该早就过来找自己算账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是因为被那匆忙离去的事给绊住了?“沈氏呢?下午有来过吗?”
周妈妈摇头,“她一早出门好像也才刚回府。”
陈满芝皱眉,这种平静,让她有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一连过了平静的几日后,直到夜里,杜陵翻墙出现在了芳庭院。
“是沈立奎的事有眉目了吗?”陈满芝将他请进屋内,吩咐周妈妈再掌一盏灯。
夜深会男,于理不合,周妈妈看着陈满芝欲言又止,正想开口,就被念平扯了一把。
念平朝她摇头,虽不知道娘子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她感觉到,娘子这是准备在收拾沈氏了,她点了烛火,拉着周妈妈退了出去。
“是,七年前,他确实回过京。”杜陵落座,“而且当时还小住了三个月,直到六月底才离京。”
“至于他在京城做什么,这倒没查出来。”他再缓道,事已经过了七年,且当时京内又没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并没有人留意。
陈满芝微怔,伸手倒了茶推过去,“无事,只要他回过京城就好。”
林氏事发时候沈立奎在京,早前陈府和沈立奎并没有什么往来,而陈仲海扶妾为妻之事又得以信国公相助,那么她有理由怀疑林氏之事是陈仲海跟沈立奎的交易,而沈立奎是信国公之子,交易后帮衬陈仲海也说得通。
只是沈立奎人在边关,他既然已经相助陈仲海升迁,为什么在他走后,还要帮陈仲海处理后面的麻烦?
是不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被陈仲海拿捏?陈满芝突然觉得,徐萧年跟黑衣人所要找的东西,可能就是解开整个事件的关键。
而书房里面那个木盒总让她觉得很奇怪,只是前两日新买的那个木盒子,做旧还需要一两天时间。
“娘子的出阁之日在即,世子爷让属下问您,伯府的亲事您当真不考虑退吗?”杜陵知道徐萧年是想顾及她的想法,所以并不打算抢亲,但是若是真嫁过去了,以后可怎么办?
“是啊,多谢世子爷的好意。”陈满芝回神,并不想多谈此事,“刘家业那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杜陵心中不明,爷相貌身躯样样都好,又是下一任侯爷,按理不是说只要他动动眼皮子就会有女人扑上来吗?怎么如今他嘴皮子都动了这个女人一点情都不领?
“怎么了?”陈满芝看着他出神,“事情有变吗?”
“这倒没有。”杜陵回神道,“刘大郎如今的债已达八千两,我今天已经让人绑着他去找刘家业了。”
“那母子三人我安排在郊外,信也已经送到刘家业手里,想必今天他已经去银庄取钱了。”
“多谢。”陈满芝跟他到了谢,“待你收到这三万两后,再写信告诉他,这只是一个人身价,若想要三人平安归来,需要再出三万两。”
杜陵嘴里的茶水还未咽下去,听闻这话差点喷水,让他引诱刘大郎负债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要干起绑架的勾当,现在绑架信寄出去了,谁知道她又搞什么坐地起价。
“娘子您这是要坐地起价?”他惊愕问道。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坐地起价。”陈满芝道,“一个管家侵占我母亲的私产,我让他不痛快几日又何妨?”
“待他给了你钱,就把那三人送到他家里去吧。”她想起刘家业惧内这一点,“好好的两个孩子,总是放在外面养着,那多不好。”
杜陵嘴角抽了抽,“好,一切听娘子吩咐。”
想到陈仲海最近的反常,陈满芝就道:“最近朝中可是出了大事?”
“哦,倒不是什么大事。”杜陵道,“就是有两个郎君因为一个妓人争执而扯出了一个地下钱庄,如今朝中正在查,好像令尊也参与查案。”
原来如此,难怪陈仲海这几日没有找她麻烦!
只是杜陵对这事的轻描淡写让陈满芝有些惊讶,一个地下钱庄,如果不是涉及不大,怎么又会劳动大理寺去查案,况且大理寺都参案了,那么刑部和都检院还会坐视不动吗?
一个牵扯三司的地下钱庄,还说不是什么大事?
陈满芝起身去了妆台取出早前准备好的信递给他道:“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杜陵接过信,掂了一下,“娘子客气了,不知您要我做什么?”
陈满芝莞尔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麻烦你帮我把这信交给世子爷,让他想个办法找人参陈仲海一本。”
“什么?”杜陵惊得张了嘴,“您,您这是要……”这是要反了吗?找人上本参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好处?若是因此丢了官职,于她有什么好处?“娘子你确定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