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瑶恍然,她的失态在一瞬间即逝,“没事了,你说得没错,忌日一事我确实做不了主,可我看着,我的主意想必你也不想采纳,不如你先回去,若是父亲回来了,一会让门上的人通知你?”
“是我太急躁了,还是姐姐想的周到。”陈满芝笑道,“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带着念平离去。
陈雁瑶看着那纤腰玉身如拂水,缓缓离去,心头不由一紧,“夫人今日去了哪里?”
流杉站在她身后回道:“夫人今日去了延恩伯府。”
都这个时候了还去什么伯府,陈雁瑶紧捏着手,就算不知道你是谁,那也不能让你在陈府如此逍遥,“一会要是夫人回来了,赶紧通知我。”
待回了芳庭院,念平去准备午膳,陈满芝将在书房纸娄里捡来的碎纸从怀里掏出,搁置在桌上一一拼起。
不多时,就拼起半张信封封面,上头有二字,第一字为是沈,姓氏,陈满芝盯着桌面那沈字,当朝沈氏一姓颇多,这会不会就是之前跟陈仲海有交易的信国公沈氏?可是信国公沈氏名谦,而封面上头第二字只有上半身,并不是谦字的部分,她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她从书案下取出《大康杂记》,仔细查看是否有记录沈氏一族人的全部名字,只是杂记就是杂记,并没有对当朝簪缨世族全部姓氏的记载,而上面所述也就出现几个不相干的名字。
他当时在给谁写信?若此信面没有沈字,陈满芝或者不会计较,这信会不会跟徐萧年要找的东西相关?思及此处,她腾一下的起身,叫上念平直接出了门。
待二人到了宣武候府已是午时末,候府的门仆是个眼尖的人,看出陈满芝是昨晚跟着自家世子的女人,便直接将她主仆二人请去了内院。
徐萧年对陈满芝的到来有些惊讶,眼下袁斌情况还好,也未见高烧,自己也没有叫人去通知,难道她有别的事?他看着她那有些晕红的脸,不由上扬了唇角,道:“你找我是因为昨晚的事?”
昨晚有二事,一是伤者的事,二是他们之间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陈满芝听得出他的戏笑,脸色就冷了下来,正色道:“自然有急事了。”
徐萧年看着她脸色突然转变,就遣退了丫鬟,二人就正厅当中的椅子坐了下来,他道:“什么事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陈满芝气炸,但是又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她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早上去了陈仲海的书房了。”
“哦?”徐萧年笑了笑,“有什么发现?”
“他有个很奇怪的木质印章。”
徐萧年眉头一皱,“陈仲海如此熏心权利,怎么会用木质这么卑微的材质来做印章?”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陈满芝缓道,只是可惜了,陈雁瑶来的太快,她没来得及查看清楚,“装印章的木盒很光亮,我猜着应该是时常打开,可是那印章看着却是很久不用了。”
“你是怀疑那个木盒有问题?”
“是,我想如果真的有密函在陈仲海手中,不如你先让人去搜一搜他身确定一下?”陈满芝笑道。
徐萧年看着她的神色突然就笑了,想要搜身自然不能明来,而来阴,不过就是拿个麻袋往人头上一套将其打晕再搜身罢了。
陈满芝转眸,二人视线对上,一切不言而喻,徐萧年摇头笑问:“那可还有其他发现?”
陈满芝从束腰中拿出那信面递了过去,“还有这个,这是我从他书房的纸篓里找到的,你看这上面应该写的是什么字?”
徐萧年接过东西一看,“沈……”
陈满芝道:“是,第二个字只有上半边,你能猜得出来是信国公一族中的谁的名字?”
“大康朝沈姓这么多,你为什么就肯定这姓氏是信国公沈氏?”徐萧年蹙眉问道,“难道是和我们之前所说信国公相助陈仲海一事有关?”
“没错,自然是跟陈仲海七年前扶妾为妻不被弹劾有关。”陈满芝直接道,“我看过大康的律法,这事当时有很多人知晓,按照律法不可能不免反而还右迁。”
“你为什么执意查这个?”徐萧年搓了搓信面问道。
陈满芝看着他,“此事跟我母亲自杀一事有关,所以还请你把知道的务必都告诉我。”
“而且,你不是在找一些密函吗?说不定这信跟你一事相关。”
徐萧年闻言有些吃惊,她母亲不是自缢吗?而且朝堂官吏之间相互肘制和交易从来都是司空见惯,他并不以此为意,难道当初那个黑衣人是想得到这些书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些书信的内容会是什么?
“世子爷……”